她惊弹了起来,双颊飞起几朵彩云,磕磕巴巴地嘟囔道,“皇皇上不能这样的,嫔妾…嫔妾没用晚膳,身子不舒服呢。”
皇帝颇不好意思,他并没有那种意思,奈何身体不听使唤。软香温玉在怀,他怎能不乱!
“咳,朕看你嘴唇有些干,出去拿些茶…”
他慌张溜走了,其实只要在里面招呼一声,外面侍夜的人就会进来。只不过,刚才琬清说的话太让他尴尬,这会儿借机缓解一下而已。
苏琬清看到皇帝那副沉浸温柔乡的表情便得意了,多年辛苦修炼形体,甚至不惜到青楼接触肮脏之事,为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彻底绑住他的心。如今看来,这些牺牲都是值得的。
这一晚,苏琬清在皇帝的陪伴下,狼吞虎咽地用了一顿夜宵。她摸摸圆鼓的肚子,很满足的咧嘴一笑。这些动作落在皇帝眼里,都成了女孩的纯真甜美。
但苏琬清在他面前并不敢掉以轻心,宇文彻在弱冠之年便一统天下,可见其心机深沉。
这晚,苏琬清说出了整日来的担忧,其实皇帝根本没放在心上。得到了口头上的安抚,她心中的大石也落了地,不再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接下来几天,抚辰殿又恢复了往日的风光。这一日,皇帝与苏琬清用过晚膳,两人踱步在庭院里看高架上的紫藤萝花。初夏已至,天色暗沉地越来越晚,酒红色的缀霞铺陈天际,甚是壮观。
苏琬清忽然来了兴致,嚷嚷着要小太监们架梯子摘紫藤萝花,说是要做点心。
“小禄子,摘那边一朵!”
皇帝看着她急得直跳脚,愈发觉得她有趣,走过去揽住肩膀笑道,“看不出琬琬性子竟是这般跳脱,朕初次在保和殿见你,那样的端庄和一丝不苟,原当是装出来的。”
苏琬清没搭理他,恨铁不成钢地对高处的小禄子道,“你侧侧胳膊,摘那朵新鲜的!”
皇帝登基御极后,头回这么不受人待见。他佯装不满地轻咳一声,苏琬清连忙堆笑过来蹲身说了句,“皇上见谅。”
“你这样顽皮,小时候定是挨了不少打。”皇帝冷冷道。
苏琬清不好意思起来,一副被猜中了害臊的样子,大胆地圈上皇帝胳膊抖动道,“皇上莫要揭嫔妾的短,嫔妾是为了给皇上做点心吃呢。”
言罢,她就跑到藤架下踮起脚来接摘下外珍惜地一一放进了箩筐中。折腾大半天,才满意地收工。
是夜,因苏琬清身体尚未复原,皇帝并未留在抚辰殿,除了顺道探望已怀有皇嗣的德妃,他根本就没想宠幸这回事,甚至都不去看望代掌凤印的贤妃和生下公主的淑妃。正应了瑞芳姑姑此前说的,皇帝极少临幸后宫妃嫔,大半的日子是单独在乾清宫住,日日夜夜为国事操劳的。
苏琬清哀叹一声,复国是何其难的一件事,大夏皇帝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小主为何感叹,可是为今日皇上还不宠幸而忧虑?”画琴问。
苏琬清低声道,“画琴,还不是时候。你瞧瞧今日皇帝都到了后宫,却还是未选择临幸某一宫的妃嫔,可见他根本不是困于女色的人。幸亏他还没宠幸我,否则只怕是要坏事了。”
画琴表示同意,“正是小主这么说的。如今您已进宫快两月,也没见皇上翻几次牌子,与您一同进宫的小主们被临幸了,然后就被他抛到脑后了,哪怕现在德妃有了身孕不方便。”
“可姑姑不会这么想,只怕她现在焦急着呢。”苏琬清皱起眉毛,托腮道。
“小主切勿焦虑,奴婢会想办法传递消息给老夫人的。”
苏琬清沉重地点了点头,恹恹钻回锦被中,就在画琴灭掉最后一盏灯要退出去时,她忽然想起一桩事儿来,扬声喊道,“等等!”
画琴一惊,“小主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去查查,前日在御花园里遇到的男子究竟是谁。”苏琬清脸色变得凝重,“皇帝对他的态度令我诧异,仿佛是十分憎恶又不能招惹的。”
画琴这才想起来主子多日忧虑的根源所在,轻声应下便退出了卧房。
接下来多日,皇帝总不免到抚辰殿“嘘寒问暖”,多是看看苏琬清有没有按时用膳、休息,一到就寝的时候,他便会离开。无形之中,苏琬清与他之间竟像是有一种默契,她不想被临幸,他也不准备临幸。
苏琬清心思细腻,凡事都喜欢考虑全面。她生怕宇文彻看出了什么,因此暗中让乾清宫的暗线打探皇帝的行动,可皇帝什么异样都没有,除了偶尔关心一下自己,再无提及其他。
就在她心中隐隐不安时,皇帝忽然派人来传诏宣她伴驾。寻常时候皇帝是不准人进入乾清宫的,此刻宣召必然有特殊原因。苏琬清心中虽然忐忑,但还是状若安闲地去了乾清宫。
幽深的宫巷两侧是高筑的红墙,黄琉璃瓦在日光下反射出金色的光芒,投在对面楼阁飞起的檐角上。苏琬清刚抬手遮了遮阳光,便听前面一阵银铃似的欢声笑语。
举目望去,是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姑娘在前面跑跳,她穿了一袭桃粉色襦裙,身后跟着一个婢女。发愣间,那姑娘已经撞到苏琬清身上来了。
苏琬清含笑俯身抱住她,“公主慢点跑,小心摔倒了。”
大公主睁着乌黑的大眼糯糯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呀!”
“卫菀,不许无礼,快见过小主!”说话的人身着一袭桃花绣底裙,对着苏琬清略带歉意地问道,“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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