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浓厚,幸好他及时找到了碎片前来修补,不然只怕再过些时日,里面封印的大魔就要破封而出了。
时衍白盘坐下去,浮在不知多深的淤泥之下,他手捏印决在身前,口中不断念动咒语,额上隐隐浮现出一道金色的痕迹,过了一会儿,他所带来的虚元鼎碎片浮到了半空,围绕着虚元鼎不断转动,霎时间,金色的铭文从鼎上剥离,在阵法边环绕。
时衍白身侧燃着的鲛人烛,光芒已经被铭文所掩盖,他闭着眼,似乎已经将一切置之度外,哪怕此时天崩地裂都无法打扰。
外面的日月不知道更换几次,时衍白倏然睁开眼,从他额心飞出一颗血珠落入鼎中,漂浮着的碎片自动补到了虚元鼎的缺口,虚元鼎发出巨大的轰鸣,血海翻涌,时衍白喉咙泛出一股血腥气。
他猛然站起身,眼中露出震惊神色,他本以为修补虚元鼎至少要耗费四十九天,没想到刚刚三日就已经完成,这本是好事,却不知为什么,他有些不安。
眼下只见虚元鼎的轰鸣声越来越大,血海波涛翻涌卷着淤泥向上,时衍白双掌向下平伸,本是想要压制这混乱,却感觉有一股力量在与自己相抗。
是魔气!
这魔气十分强大而且越发增强,时衍白凝神抵抗,额头不断渗出汗水,突然之间魔气暴增,紫sè_mó气在海底横扫,虚元鼎发出一声巨响,与此同时时衍白感到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他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得连连后退,随即只听见‘铿’的一声,自己似乎被钉在了什么东西上。
时衍白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胸口插着一把泛着魔气的薄刃,而他就被这样一把薄刃穿透胸膛牢牢钉住在一个圆形的阵法上,阵法树在身后,仿佛一道坚固的墙。
他周身的力气似乎被阵法禁锢,什么也使不出来。
他咳了一下,有血从喉咙翻涌而上,沿着唇角滴落,然而伴随着这个动作,胸口却是撕裂般的疼痛,所谓钻心之痛,就是这样了。
时衍白这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抬头看去,果然看见一道身披斗篷的紫色身影出现半空中,磅礴的魔气不断从他身上向四周散发出来,斗篷遮盖之下也只剩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没有脸,没有身体,也没有眼睛,但是时衍白能够感觉的出他正在盯着自己。
果然,一道粗噶嘶哑的声音在血海之底响起“衍白,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梵罗。
时衍白心中霎时间无比清明,有人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篡改了这里的阵法,使得虚元鼎在修补好后不再起禁锢的力量,反而将梵罗释放出来。
三界之内,有这样本事的,时衍白只知道一个人。
那就是冥王。
看来还是他太过大意自信了。
其实时衍白心中本就有些奇怪,因为虚元鼎碎片似乎找到的过程似乎有些太过顺利了,但他思来想去,梵罗被困于血海之下,根本翻不出什么浪来,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冥王竟然会到了梵罗的阵营。
这时从梵罗身后的无边黑暗中走出两道身影,冥王苍白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衍白。”
时衍白看着他,笑的十分嘲讽“我从没怀疑过你。”
冥王并不说话,时衍白接着道:“你也是神族中人。”
说时衍白是天地间所剩唯一一个天生天养的神明,这样的说法其实并不准确。
因为冥王本也是神,甚至是古老的神族之一,后来却因为一场变故,自堕入黄泉之下,做了冥界之王。
哪怕是今日,冥王身体里流淌的,依旧是神族的血。
后来世上的神明渐渐老去消散在天地间,冥王却一直留在了九重寒泉之下,比任何神都存在得长久。
这时冥王回答了他的话“自从我堕入黄泉的那一天起,便不是了。”
“你疯了。”
时衍白看着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使得多少人丧命,甚至三界都会因你的举动颠覆,梵罗是魔,若是他掌握了三界,众生从此都会在苦海之中,就算你厌恶神族,难道连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
冥王静静地看着他“衍白,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
他微微垂下眼,俊美的容貌千年万年都不见喜悲“神不能给我的答案,我只能向魔去问了。”
时衍白看着他,忽然有些不忍。
若说世上还有谁知道当年的事,除了冥王,估计也只有他了。
那时的冥王还不是冥王,而是一个高贵的神。
当年血海还不是如今的模样,而是比如今还要凶恶百倍千倍的所在,血海之下不断诞生魔物,扰乱三界,为了平息这里,有神从东方秘境中带回来一棵宝树,据说可以平定时间邪气,但是这宝树还没有长成,需要好好养活,当时的冥王也许是比较闲,就承担了这个责任。
自从接下这个任务之后,他算是穷尽心血,凡事事必躬亲,每日用自己的灵气灌溉,时日一长,石头竟然养出了灵,这个灵是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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