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叫孟紫嫣。”
“孟紫嫣……真是个好名字。”
“有什么好的,都是胡取的。你叫什么?”
“我……”他忽然想到自己身份的不光彩,便胡诌道;“我叫怀焉。”
“姓怀?这个姓倒少见。”
“那更方便姐姐记,省得姐姐忘了我。”
她笑道:“忘不了!”
再说洛霖犀这头,那更是终日无事,闲得发慌的,偏闲成这样,也不肯费心考虑自己将来的事。这日正好康豫青送了只蛐蛐来,心眉等人都嫌这虫子又肥又丑,恶心还来不及,根本不想玩,洛霖犀却拿着根草棒,斗玩得高兴,一会儿又命人拿油菜、米粥等喂养,真把它当个宝贝一般。
她忽然又出主意,说要把这虫子放到外头去,引个雌蛐蛐来,再生一堆小蛐蛐,心眉等人一想到那情境便觉得恶心,忙劝道:“天气还凉,放出去怕要冻着。”她却不听,捧着罐子兴冲冲出去了,谁知那蛐蛐一出罐子便钻进草丛,不见了踪影,她又忙着张罗人找,众人还巴不得这蛐蛐不见,找得便都敷衍。
洛霖淇自洛夫人院中过来,路过洛霖犀的院子,看见里头丫鬟婆子都弯着腰像在草丛里寻什么东西,又听到“蛐蛐”等语,本不想理,忽然脚边蹿出一只肥腻的虫子,她吓得忙退后几步,忽然灵光一闪,想见这虫子大约就是她们苦寻之物,她心中哂笑,作无知的模样对婢女道:“什么臭虫子,去把它踩死,看见就恶心。”
婢女本不想踩,这蛐蛐那样大,绕过去就算了,偏要踩死,那才恶心人呢,却也不好以这样的缘由反驳,便强忍着不适将它踩扁了,再不敢看它的死状。正要扶着主子回自家院里,却见主子往二小姐的院子进去了。
“姐姐,找什么宝贝呢?我也来帮帮忙。”
洛霖犀直起酸疼的腰,笑道:“三妹妹来了。不是什么宝贝,是豫青送来的一只蛐蛐,好玩的很,我原想把它放出来寻个雌的,却不想它自己都丢了,这才到处找呢。”
洛霖淇笑道:“姐姐就是和寻常女儿家不一样,咱们都爱弄个花儿朵儿,就姐姐,竟和那些男孩子一样喜欢玩蛐蛐。”说得大家都笑起来。
心岱笑道:“可不是嘛,小姐自小就这样贪玩,现在大了,被夫人训得多了,在人前便知道装乖,背后却是该怎么玩还怎么玩。只苦了咱们这些做奴才的,要想尽了办法给她瞒着 ,这不,咱们现在找个蛐蛐,都得蔫着声儿,让不知道的人一看,咱们个个悄没声儿的弯着腰走来走去,还当是都中了邪呢!”众人又笑起来。
洛霖犀笑着去点她的脑袋,道:“你这泼丫头 ,哪有你这样笑话主子的,改明儿叫人贩子给你拐了去,卖一个威严主子,看你还敢这样贫嘴!”心岱笑着跑开了。洛霖犀转头对洛霖淇道:“也该吃晚饭了,不如就在这里用吧?”
“姐姐这里的饭食自然比我那里的要好,只是姨娘她们不知道,肯定给我也备了,虽也没什么,到底是浪费。”
洛霖犀便不再留,让心缘端上一盘腊梅豆腐,送了洛霖淇一起去。
茑萝苑的人一见银桦馆的人过来,不免都出来见一见,等人一走,看到那盘腊梅豆腐,便想起白日里夫人遣人送来的糕点,都知道是羡王府来的,当时就不痛快,眼下看着这道菜,不免又说上几句含酸之语。
第7章 第 7 章
周云逸到底是梅盛林手下出来的,办事细心周到,每日都想法子给洛霖犀通信,告诉温如蝉状况。信中所示,温病情日渐转好,终于完全康复了,洛霖槃也安下了一颗心,可总想再见一见他,洛霖犀劝道:“明知是没可能的,又何苦再来往,白白惹得自己伤心?”洛霖槃苦笑道:“就是既知命运,才要在能做的时候,多做一些。”“可你若也惹起他的心意,岂不是白白误了人家?”
她这才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我就远远看他一眼,并不接近。”
洛霖犀终究不忍心再打压她一颗痴心,她从前不知道,现在看着洛霖槃的模样,才真正晓得何为“衣带渐宽终不悔”,何以“渐宽”,何以“不悔”。“情”之一字,何其难当啊。
温如蝉依旧在那里卖字画了,偶有几声咳嗽,但气色已经如常,现在看上去,才见眉眼清秀,气质不俗,难怪她这心高的姐姐也会钟情。
“姐姐 ,该走了。”
“不,让我再看几眼……”她说着,苦笑地摇头,“犀儿,你未曾爱过一个人,你不懂……”
忽然见一帮公子哥儿乌泱泱地压过来,在温如蝉的摊子前站定,对着那些字画东挑西拣,温如蝉的眉头微微皱起,露出不情愿的神色,但也并未说什么。半天,其中一个公子哥展了一幅画道:“唔,这幅仕女图画得好,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啊。”他抬起头来看着温如蝉笑:“你是不是天天盯着这路上的姑娘家瞧了,不然怎么能画出这样活灵活现的美人儿?”
温如蝉强笑道:“公子不要说笑。”
那公子又盯着画看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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