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益死了,自杀。
他说被感染后活尸化只需二十四个小时,他已没时间等救援,何况现在连军方医院的专家也还没研究出到底是什么病毒,更别说解毒的药剂。
他不想完全失去人性后攻击她,更不想去攻击可能会遇到的赵鸣歌。
白朝能理解,也知已是束手无策,她没有阻止,只是把休息室的门关上,让成为真正死尸的钟益好好躺在体息室床上长眠。
但没想刚关上门回身,她便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披头散发、满腮胡须、面色腊黄、五官精致、阴柔漂亮,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穿着一身脏到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衣服。
是谁?
但男人开口说话,她便认出了声音,是那个几番攻击她的男人!
他说:“你真是厉害,居然能闯到这里来,连都挡不了你!”
“”白朝疑惑,“你是指外面的那些活尸?”
男人歪头想了想:“活尸?啊,对,算是活着的尸体吧,他们都不能算是个人了!”
但他还是个人,他很高兴,眼下一秒看到另一个自已,男人又不高兴了,他皱起眉头:
“本来我很高兴,但你一直不死,总能避开了我的攻击和我设的陷阱,我不高兴,真不高兴!”
“陷阱?”白朝再次疑惑,她并没有遇到过这个男人设下的陷阱:“你说的是地洞?”
仅在地洞那一回,她追着假白衣时,不小心一脚踏空,才掉进这地洞里。
男人摇头:“不是,那不是我!你这人记性真差,比我差多了!虽然我也时常记不起以前的事儿,但我至少不会像你这样健忘!”
白朝问:“时常记不起以前的事儿?那你为什么屡屡攻击我?我们认识?我们有过过节?”
男人被问是沉默了,这个问题他可以回答,可另一个自已问的问题问得奇怪,什么叫做“我们认识”?难道另一个自已没发现两人长得一模一样么?
他需要确定:“你看看我?看看我长得什么模样?再看看你自已!你看看你又长得什么模样!”
白朝蹙起眉:“不用看,我也知道自已的模样,我们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他是男人,她是女人,光这一点就完全不一样,还有相貌,虽然他长得也不错,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她再看也不会有所改变。
男人听到她的话立刻跳起来,他开始转圈,在她面前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转着圈:
“不一样?怎么可能不一样?你眼是瞎的么?这样明显的一模一样,你居然说不一样?!”
又突然长哦了一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左右前后鬼鬼崇崇地看了一圈,悄声同她说:
“你是不是怕这里有监控啊?我告诉你哦,没有!绝对没有!这里是博士家,除了博士,没人能随意进入这里,我每回来都是有原因的,每回都待不长,我来过好几回,我早摸清了!”
再是一副得意求表扬的模样,白朝看着顺他意,意思意思地说:
“你真厉害。”
男人愈发得意:“那是!博士都说了,我是不同的,与众不同!我比那些有用多了,他们都没用,一针下去,就变成那样了,走路又慢,长得又丑,太没用!比我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白朝开始确定,眼前这男人脑子有毛病,她放轻了声音:
“对,你最厉害,我叫白朝,你叫什么名字?难得相见,我们互相认识下?”
男人像是被惊了一下,他张大嘴盯着白朝:
“你居然有名字?而且还是另起的名字?连姓都改了!你怎么可能这样!你应该跟我一样都叫……”
激昂愤慨的话突然像断线般断了,他又歪着脑袋想起来,想了半天,呢喃道:
“奇怪,我叫什么来着?奇怪,我怎么想不起来?明明上回我还记得的!对了,上回是什么时候?”
他转身看到桌面的瓶瓶罐罐,原来的问题瞬间被他抛开,他指着它们大叫:
“这里是博士的研究室!博士不准人随意进来的!”
转身又指着白朝大喊,声线里难掩喜悦:
“你惨了!你惨了!你不经同意闯了进来,博士会生气的!博士还让我一定要灭了你,可我总没完成……这下好了!博士会大怒!博士会杀了你……杀了你!”
边喊着,男人边快速转身跑出石屋。
白朝不管他说了什么,现今她得出去,而这石屋显然已是地洞中心点,她也仔细看过,石屋里没有机关,没有出路,唯有往回走的通道。
可往回走,必定得遇到活尸!
而男人显然是往回跑,他既然能来去自如,一定有什么原因,指不定他就是从另一条她还没发现的路过来的。
她得跟着,看看他到底是哪儿跑!
男人跑出石屋,便往回路跑,他没有注意到后身跟着白朝,或许注意到了,只是他懒得回头,他觉得身后就是一个死人,他不必浪费时间去理会。
很快到第九个水池,活尸堵在正西路路口,见男人跑出来,他们自动让出道,这一幕让紧跟其后的白朝讶异。
为什么?他为什么能让活尸们自动让路?
到底没能跟着男人跑出正西路,她在半途停下,远远看着路口已看到她的活尸们对她发出嗬嗬声的嘶吼。
男人每回见她都会攻击她,这回却没有,见到她只说了一大堆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便说“博士”不会放过她,这个博士又是谁?
这地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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