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安与邹寅几乎同时回头,见一扈从打扮的男子正对着邹寅抱拳恭敬道。
陈剑安见那扈从身高体壮,腰间佩刀。目光如炬,浑身透着一股杀气。
看到此景,陈剑安知晓自己刚刚结识的邹兄一定来历不即便不是官家子弟也是富甲一方的富贵公子。
要不然不会有这么一个高手随身守护着。
“哦陈兄,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护卫方世刀,方大哥。方才我派他去安排了楼上的雅间。陈兄不如与我一起去雅间喝上一杯”邹寅微笑着望着陈剑安问道:“如何?”
这楼下确实拥挤得很,陈剑安见此也不推辞客套,随着邹寅一同去了楼上的雅间。
步入二楼,往邹寅安排的雅间走的路上,陈剑安竟然在其中一个雅间里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知县府的公子爷侯绍。
而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哥,不过陈剑安却没有见过他。
在这里见到侯绍,陈剑安一点也不奇怪。他本就是纨绔大少,又是饥色之人。遇此盛事,他又怎么可能错过。至于坐在他对面谈笑风生的公子哥,估摸着也是一丘之貉。
此时,侯绍与不知姓名的公子哥坐在南边的席位。他们身旁都有两个侍卫扈从,中间还站着一个卑躬屈膝的男子。低着头,看不清模样。
“陈兄,认识那两位公子?”一旁的邹寅见陈剑安一直盯着雅间里的侯绍二人,不禁好奇问道。
陈剑安闻声摇了摇头,呵笑着打了个马虎眼。
邹寅听后也不细究,望着陈剑安道:“既然如此,咱们还是赶紧入席吧。”
说完,邹寅便热情地拉着陈剑安,往雅间走去。
二人刚刚步入雅间坐下,便听见哐哐两声铜锣声起。
随即整个醉香楼顿时静了下来。
当家的孙老鸨是个半老徐娘,扭着水蛇般的腰肢登上了圆台,喊起了话。
“各位恩客莫急,白落姑娘马上就出来。”
笙箫歌声也在同时响了起来。
随即便见一位白衣女子缓缓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她白纱遮面,摇曳着风情万种的身子,步步生莲地走到一楼圆台上的古琴旁,缓缓落座。
台下围观的富商们吆喝声,嬉笑声此起彼伏。至于那些所谓文人雅士们纷纷挤着脖子往前偷看,有几个还偷偷嘀咕着,“要是来阵风便是极好的。”
几个走江湖的好汉听见了身旁文人雅士的话语,纷纷骂咧道,“呀呀呸的读书人,真他娘的酸。”
那些文人雅士听了,心中自然不悦。不过瞧见骂人的都是些膀大腰圆的江湖好汉,纷纷闭了嘴,也不自讨没趣。
陈剑安与邹寅坐在二楼雅间朝下望去,自然也发现了这一有趣的画面。
邹寅先开口道:“那些江湖人士羞辱读书人。陈兄身为文人,不知如何看待?”
陈剑安笑道:“读书人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这讲究的便是个修身养性。那些江湖人士说话虽然粗鄙,不讨喜。可是底下的那些所谓的文人雅士又有哪个符合修身养性之说,因此皆算不上真正的读书人。不过只是一些附庸风雅的伪读书人罢了。”
邹寅听了陈剑安口中的伪读书人,斟酌了几下,不禁连连称赞:“甚妙,甚妙。”
陈剑安立马阻断了邹寅的话,面带惭愧之色,“邹兄说笑了。其实依着在下刚才的话来说,我此刻与他们无异。所以,不好言论,不好言论啊”
邹寅摇头,不赞同道:“陈兄客气了,我虽与陈兄相处时间尚短,可也知道陈兄并不是他们一类人。”
“邹兄抬爱了。”陈剑安说完这一句,眯眼又道:“不过我与他们最大的不同,便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若是有人羞辱我,我这人生来小气,定是要回报与他的。因此方才才说这读书人的修身养性,我还差的远呢。”
邹寅听了陈剑安**型读书人的话语,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心中对此说法深感有趣。
说话间,圆台上的花魁起了身,朝着台下与台上的恩客行了个礼,然后又坐了下来。
花魁白落姑娘这一番行为,引得众人拍掌叫好。
陈剑安与邹寅皆望向一楼,发现圆台上的花魁至今都未摘下面纱,而楼下众人依然是一副惊为天人的惊愕表情。
对面的邹寅摇着纸扇,饮了口好茶,调笑道:“陈兄,这位白落姑娘虽看不清容颜,瞧这身段也是绝无仅有了吧?”
陈剑安闻言,微笑道:“邹兄对白落姑娘有兴趣?”
邹寅不回反问道:“难道陈兄不感兴趣吗?”
陈剑安拿起青釉瓷杯,摸着上面的纹理,“这位白落姑娘自阁楼而下,便一直面遮白纱,显得尤为神秘。让人总忍不住想揭开那个面纱,看个究竟。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如外面传的,倾国倾城。可见,这白落姑娘倒与寻常青楼的花魁不同,是个极其聪明的女子。而我好奇的便是这个。”
“陈兄说的极是。”邹寅附和道:“不过白落姑娘这般打扮,确实与寻常青楼女子大不同。少了那份风尘气。”
就在二人闲谈期间,楼下却是热闹非凡。
一场关于抢夺花魁的争夺战,正式开始了。
这是一场没有腥风血雨,白骨累累的战场。
却充斥着刀光剑影。
陈邹二人耳边不断传来一百两、三百两、五百两、一千两的竞价声。
恩客们的竞价声此起彼伏,价格升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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