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看到斑斓的世界,因为的眼睛在你身上。我无法行走苍茫的大地,因为我的腿在你身上。
我无法感受生命的跃动,因为我的心在你身上。
我的一切一切自出生那刻便是为了你,所以…为什么要作死,浪费我的生命。
呐,回答我吧哥哥。
……
冰冷的房间,数百个机械在运转着,它们提取营养,运输营养,维持着处于房间中央平台上玻璃罩里某样东西的功能。
那是一颗大脑,人类的大脑,插在上面的数十根透明管道让人不寒而栗,更让人可怕的是当初如此设计的人。
荆天哑言了,抑制不住的悲伤从体内蔓延开,这是他的弟弟,虽然只是试管中培养出的复制品,但也的确是他的弟弟。
“为什么要伤心呢,哥哥,每次见面我们都是这种场景。”玻璃罩内充斥着不明绿色液体,此时开始从底部渗出一些金色血液,形成不到手掌大的人形,只有人的形状的它从表面根本看不出情绪。
“对不起。”说了多少次也不能缓解心中的内疚,荆天哭脸面具下流淌着泪水。
“没有必要,哥哥。”液体小人漂浮在未知液体中,甚是欢快,“我的一切都是为了哥哥活下去,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降生于此。”
“对不起。”依旧是满怀歉意的一句话。
“还真是死板啊,哥哥。”液体小人喃喃道,“不过还是怀着宽容的心情接受你的道歉。”
“我这次来…有事想请求你。”荆天说着连自己也感到惭愧的话,明明想要补偿,到头来还是要利用自己的弟弟,这不是很可笑么。
“请求?哥哥你太见外,我已经说过不知多少遍,我是为哥哥而诞生的,尽管驱使我,尽管奴役我,甚至要我献出这残缺的生命也不是不可以的。”液体小人以很严肃的语气说道。
荆天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为什么,为什么不怨恨自己,他的一切可是都由自己剥夺走了啊,这种甘愿为自己牺牲的信念莫非是刻在他的脑袋里,难道不知道这样对自己更是折磨么。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死,在你把一切换给我前。”荆天握紧拳头艰难地说道。
液体小人不再游动,无面孔的脸紧贴着玻璃罩,不解地偏头,“活着不好么,我以人的身份活着是很开心的,因为有阳光,有鲜花,有甜食,但我知道自己诞生的一切,所以活着的时候尽力去享受一切。”
“你的想法是我的侮辱啊。”
液体小人的话让荆天一阵激灵,没错啊,这因死者而延长的生命是得要好好珍惜,身上的悲伤逐渐被凌厉所取代,那是上位者的气势,“我想要知晓未来,注入神之血的你应该可以知道吧。”
“神之血,指的是从那个少年体内抽出再经由另一个女孩身体稀释的血液么。”液体小人感受自己的身体,有些唏嘘,“真是奇迹,让我可以用这姿态活着,至于未来,我很失望,哥哥。”失望?荆天很在意这个词,他为什么会对自己失望,是从未来看到什么么,难不成是自己的计划有纰漏。
“没有啊,哥哥的计划很成功,但是与世界的走向相逆,无论如何终归是要被抹杀,或是天灾,或是**。”
“你…到底看到什么。”荆天有些茫然,完全没注意到液体小人话语中的苦涩。
“哥哥,停止吧,你的计划会让你一无所有。”液体小人摇摇头,“而且我无法告诉你未来,因为人类的未来从未出现过。”
“你到底什么意思。”荆天激动地上前,液体小人叹了一口气恢复为一团金色血液回到底部,任由荆天在玻璃罩外大呼小叫。
“可恶。”荆天恼怒地离开,重重地关上铁门。
“哥哥…我看到了。”
“看到你失去了一切,看到你得知真相后的丑态,所以我不会告诉你的。”
“我会想办法避免这个未来,毕竟未来是不确定的。”
“但是哥哥啊,人类的未来的确不存在……”房间里的声音渐渐低去,直至无声,唯有悲伤永存。
而液体小人看到的未来唯有他自己知晓……
地下监狱的入口是一家大型公司的电梯,荆天走出门外打了个哆嗦,气温在太阳被尘埃遮蔽后持续下降,这时赤发的沐沐为他披上一件外套又恭敬地退下。
“让所有‘救世’的主要人员开始第一阶段。”
“是。”接受命令后沐沐低头离去。
“就是不知道未来,只要知道这计划成功就可以。”荆天面具下的面孔扭曲,带着癫狂地笑道,“我为救世而来,亦为救赎。”
“救赎世人,救赎我自己,但愿罪孽不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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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咱又回来了,惊喜吧。”路虎以超高速冲入一家商店才勉强停下来,莫辰解开安全带指着远处的通天尘柱说道,他知道柱子的那个东西看得到。
“呜呜呜,哥哥最讨厌了。”
“喀嘣喀嘣。”吃下一片薯片。
“好讨厌,呜呜。”
“喀嘣喀嘣。”又是一片。
“……”莫辰无语地扶额,妹妹你哭就哭,但可以别一边吃东西么,实在是破坏气氛。
“你们…这是小瞧我么。”一只黑色尘埃构成的鸦落在兄妹面前,口吐愤怒的话语。
“啊啊,不是啊,半路上才发觉东西完全撑不到另一个城市,半路补充又很麻烦,在这件事上宽容一些比较好。”莫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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