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昨天嫁人就把浑身的力气给用光了,翻个身都费劲,秀眉紧颦,压着燥意睁眼。
刚睁眼,就听到一阵小声的惊呼然后紧接着便是呜咽声。
伸手拉开床帐,就看到一个大约十岁的干瘦小丫头利索的将膀大腰圆的大丫鬟捂嘴钳手,粗壮的丫头被她制的,挣扎几次都挣脱不了禁锢。
陆淼淼:“……云橙。”
听到陆淼淼的呼唤,云橙直接丢开了制住大丫鬟的手,那大丫鬟还在挣扎,云橙手劲骤然一松,她直接摔到了地上,云橙不管她,几步跑到床边,扶着陆淼淼起身,黑黢黢的眼定定看着陆淼淼。
瓜子脸,柳叶眉,眼睛生的尤为漂亮,黑葡萄似的又黑又亮。
只是双眸无神,明珠蒙尘。
这个孩子心智缺了些,也不会讲话,陆淼淼不记得前事,自然也不知道云橙的身子到底出了什么毛病,但在纪家这一个月,一直都是这个孩子护着自己,她虽不会讲话,但会拳脚功夫,就连外院的小厮都打她不过。
伸手摸上她披散的头发,温声道:“姐姐马上就起身给你梳头。”
云橙自不会开口,黑黢黢的眼只看着陆淼淼,里面没有半分情绪。陆淼淼习以为常,撑着云橙的手正要起身,忽然察觉到一阵亲近之意,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甜滋滋的,陆淼淼诧异抬头,云橙双眸依然毫无情绪。
这,是什么感觉?
“丑八怪,你又打我!”
略显尖锐的声音传来,却是倒地的柳叶终于起身,叉着腰指着云暖的鼻子。云橙一瞬间扭头,凶狠的目光让柳叶脚步倒退三步,抖着嗓子还要再骂,云橙拳头一捏,一阵骨骼霹雳声,柳叶吞了吞口水。
这丑八怪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一拳就能把一个成年大汉给打飞!
“赶,赶紧的,夫人还等着请安呢!”
丢下这句,也不敢在屋里多待,忙不迭的跑了。
陆淼淼没管跑出去的柳叶,只看着云橙的双眸,亲近之意一阵一阵涌来,又甜又依赖,陆淼淼不解,这孩子的双眸明明没有情绪,为何自己能感受到亲近之意?
…………
陆淼淼根本没想去请安,肯定没什么好事,这纪家的主院离自己这院子甚远,走过去少说小半个时辰,就现在这走两步就喘的身子?半路就该晕了,既然撑不到主院,陆淼淼出了院门就“晕”了过去。
感受到云橙一瞬间拉住自己,然后背着往屋子跑,身后传来柳叶毫不掩饰的一声“晦气”。
用了热汤,困意涌来,对云橙嘱咐了两句,就睡了过去。纪家全是谜团,但现在养好身子才是第一要素,什么牛鬼蛇神都以后再说。
陆淼淼一觉睡到了午后,舒坦的睡了一觉,疲乏的身子都感觉轻快了些,屋子里还是只有云橙一人,见到陆淼淼醒来,忙上前站在床前,陆淼淼自己起身穿衣,口里道:“你吃午膳了吗?”
云橙点头,又伸手指着桌子。
陆淼淼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桌上小炉正煨着热粥,走近几步就闻到软糯的米香,掀盖一看,已被熬得滑糯,最适久病之人用。这纪家真的是莫名其妙,明显的不待见自己,但是药材,食物,都是上好之物。
又嫌弃,又对你好。
不过,这样正好,陆淼淼舒舒服服用了一碗白粥,身子暖暖的,感觉力气也回来了一些。抬头看向窗外,午后春阳正暖,现在正是春末夏初的时候,春天的尾巴最缱眷,是踏春的好时节。
陆淼淼连院门都出不了,自然不能踏春的,但久睡对身子并不好,要适当走走。
扶着云橙的手,踏出了屋子。
在纪家住了一个月,一直浑浑噩噩躺在床上,昨晚盖着盖头进了这个院子,今早柳叶一直絮絮叨叨,竟连院子的景致都没好好瞧过。
站在廊下,看着这院子的景致,陆淼淼对纪宁日子的难过又有了一层清晰的认知。这纪家是商贾之家,在澜州城算得上巨富之流,虽未见过老夫人等的奢侈,但自己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纪家都用得上人参等物,足以想到他们的奢华。
结果呢?
堂堂纪家大少爷的院子,院中既无山水也无花卉,只右侧墙角处一株繁盛的梧桐树,已近初夏,梧桐新叶已展,簇绿的嫩叶,瞧着便让人欢喜,陆淼淼慢慢走至树下,还未走近就停下了脚步。
树下落叶累了一层又一层。
下面的刚腐朽,新叶又覆了上来,踩上去咯吱咯吱响。
这纪宁,也不知多久没在家里待过了,落叶堆满无人收拾,屋中家具更是厚灰满积。
这纪家老爷已经得病去了,现在家中都是纪夫人撑着,陆淼淼不明白,这古代不都是儿子为大?丈夫去了,但儿子已长成,她不好好对他,怎么还这样做呢?自己这一个外人,都知道她对纪宁的不待见就差写在脸上了。
“砰。”
一声轻微的声响,陆淼淼回头,云橙一个箭步跑了出去,很快就拖了一个胖墩回来,没错,确实是拖,拽着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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