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青春逼人,现在青春走了,只剩下个逼人了。
“其实,我特别想坤子……”程程抱着酒瓶子,大着舌头嘟囔一句。
我也被她这黯淡的语气给撩拨伤心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茬,她已经自顾自地絮叨起来:“有时候我把北野惹生气了,梦里都会梦到坤子骂我,骂我良心都被狗吃了,醒来的时候我特别难过,我多想他真的是在我面前骂我,然后我跟他打上一架,输给他也不要紧,大不了被他拖着去找北野道歉,反正北野一定会原谅我,他们都会原谅我……”
“好了!”我听不下去,狠狠吸了一下鼻子,“大白天的借酒浇愁,你丢不丢人啊!你看看我,快点,转过来看看我,你不是一神婆吗?来给我算上一卦?”
她眯着眼睛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我觉得你最近有些面带桃花,春风得意!”
我一听,嘿,有点意思,姑且算给她蒙对一半。我来了兴致,挤眉弄眼地催着她继续说,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是钟越的来电。没想到,现在看到他的名字出现,我竟还会有些心跳的波动,仿佛初次恋爱。
“你喝酒了?”他迎头就是一句,咦?他也会算命?
我扭头看了程程一眼,屁股挪得离她远了一点,将手机贴得更严实了:“嗯,和程程在一起吃饭。”
“什么时候回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我下意识地反问:“回哪儿?”
他轻轻笑了,叹出一口气来:“回家。”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是我自幼的梦。一直以来我觉得自己是飘零的浮萍,没有根,也没有方向。那个在小镇上每天与水牛相伴的小乐遥,家,就是牧童的笛声。那个躲在衣柜里睡在美丽衣裳上的小乐遥,家,就是黑暗里回忆的香味。还有那个丢掉了林尚后每天锁在房间里的乐遥,家,就是林尚带走的快乐。
而自从他出现之后,我的笛声,我的香味,我的快乐,通通都在他的掌心里。只要他摊开手心,整个世界都伫立在我的面前。我多希望,那个世界里,有我,有他,有家。
我的心微微触动,一句话竟让我难过了起来,但随即却还是乖乖地顺从:“嗯,马上我就回家了,你放心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旋即听到他淡淡回应:“嗯,那我等你。”
“等我?你在我家?”
我惊诧地提高了声音,他却不动声色:“嗯,我在车里等你,你玩你的,不用管我。”
电话挂断,我仍然有些发愣。自从那日我们和好之后——如果那算得上是和好的话,我还没正式跟他单独见过面,公司里都忙着各自的事,也很少碰面。现在他突然说在等我,我没出息地觉得紧张。
见我面色惶惶,程程凑了过来,伸手搭在了我的手腕上:“我来给你算算,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烦心事。”
我蓦地抽回手,无奈地瞥她一眼:“这是把脉,不是算命,大神婆!”
程程不以为意,挑眉看向我,嘴角一抹坏笑:“钟越?你们俩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没有理会她,抬眉朝她冷笑一番:“有本事别问我啊,你掐指一算去啊,姑奶奶我就先退朝了!”
拎起包起身就走,程程在身后破口大骂,直嚷嚷我有异性没人性。我没时间跟她贫,我一想到电话里钟越的声音,我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潮澎湃。只要一听到他的声音,一看到他的眼神,我就只能彻彻底底地缴械投降了。
爱你这件事,让我变得好没用。
【04】
他的车停在离楼道口不远处,车窗开着,他正在抽烟。我走过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动作看起来一气呵成。暖气席卷周身,我搓搓手,扭头看他:“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在紧张对不对?”他饶有兴致地撑着下巴,眼神里都是戏谑,“你在很努力地装成不紧张,但你现在心跳一定很快。”
“嘁——”我嗤之以鼻。
“不然你让我摸摸,看看你心跳快不快。”他一本正经。
“流氓!”我忍不住笑,倒真的轻松不少。
钟越深深吐出一口气,歪着脑袋盯着我:“你现在说话的样子,很像上了年纪的,嗯,欧巴桑。”
“喂!你是专门来刺激我的吗?”我恼了,张牙舞爪地想要和他拼命。他抓住我的手臂,拉过我的手,放在他温热的大掌之中。他的语气温和下来,仿佛浸泡在蜂蜜水中,有着甜甜的诱惑:“乐遥,你变了很多。”
“嗯,”我低低应道,“我为了能更好地站在你身边,也一直在努力。”
他一时沉默下来,车内太过静谧,都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我好不容易落回去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他抬眸笑着叹气:“我不想让你周末放假了,不如以后都同我一起加班吧。”
“资本家果然剥削劳动力!”我不满回应,却一头撞入他深情的眼眸,心扑通扑通快要跳出喉咙,接下来的话便又忘记了经由大脑过滤,“钟越,你是真的吗?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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