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你放着!”雷母瞪了儿子一眼,“这是我特意给小沈做的,女人喝才好。小沈,你再来一碗。”
沈青原本胃口就不大,吃了一碗饭再喝一碗汤,已经是勉强至极。可婆婆亲自盛了送到她面前,她又不能一口回绝。
“喝不下汤就把肉吃了。”雷母皱着眉头嘀咕,“瘦成这样哪里养的住胎。”
“妈!”雷震东拉下了脸,伸手握妻子的手。灯光下,她的手攥得紧紧的,骨节根根分明,触手全是冰凉。
沈青勉强笑了笑:“没事,我吃就是了。”
她捞起碗里头一块白白的索状物,微微皱了下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是脆骨,快点吃。”
沈青依言放进嘴里咀嚼起来,越咬越觉得怪怪的。她再沉下心看碗里头漂浮着的肉块,忍不住用筷子夹着细细观察,顿时变了脸色。这不是猪肺,她太了解猪肺的解剖结构了。为了练肺部手术技能,她曾经死磕过不少猪肺。
“妈,这是什么东西?”她抬起了眼睛,握着筷子的手在发抖。
雷母有点儿不自在地撇开眼睛,语气依然强硬:“猪肺啊!不是一早就告诉你了吗?快吃,我弄了不少时候。”
沈青放下了筷子,轻轻将碗推到了前面:“这不是猪肺,不符合猪肺的解剖结构。妈,我不吃胎.盘。”
胎.盘的结构跟猪肺有点儿相似,她也是回国后在产科轮转时才知道有人将胎.盘当成营养品吃,据说是大补。可是沈青没办法接受。朊病毒是怎么产生的?医学界到现在也没定论,可大家都倾向于相信这是大自然对同类相食行为的警示。
“怎么不能吃了?你别学了洋玩意就忘了本。这在中医上叫紫河车,大补大营养!吃了能生孩子的。”
沈青胃里头翻江倒海,紫河车是炮制过的胎盘。再说,中药哪里是谁都能随便乱吃的,中药也得对症下药!
“妈,你怎么什么东西都上桌。”雷震东也被恶心的不轻。胎盘啊,人身体里头出来的东西,她怎么想的起来吃!
雷震东追着老婆上了楼,被挡在了卫生间外头。沈青扶着马桶开始呕吐,难怪腥味那么重呢。她就说猪肺里头的是气管,根本不应该有这么重的腥气。只有胎盘,因为血供丰富,遍布血管,所以才会有这个味儿。她也是傻,雷震东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吐到后来,胃里头空空如也,除了酸水,她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雷震东从背后抱住她道歉:“对不起,青青,这事怨我妈。”
“你说是猪肺,我才相信的。”沈青原本就吐得眼泪汪汪,这下子索性哭出了声,“你骗我。”
不然她哪里至于连猪肺跟胎盘都分不清楚。
雷震东一个头两个大,企图统一战线:“我冤枉啊,我妈跟我说是猪肺。”
沈青不肯理睬他,推他出卫生间的门:“你们才是一伙的。你出去,我要洗澡!全是腥味儿!恶心死人了。”
雷震东自觉理亏,不敢招惹暴怒中的妻子,只能眼巴巴在外头挠门。他琢磨着沈青吐得这么厉害,应该喝杯牛奶养养胃。对了,还有苏打饼干。上次他挂水肠胃反应重,青青就给他准备了苏打饼干,可以中和胃酸。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从冰箱里头翻牛奶。冰牛奶太刺激肠胃了,得放微波炉转一转。家里头的苏打饼干放哪儿了?对,零食柜里头应该有。他跑去客厅的沙发茶几旁翻找。沈青平常下班爱躺在沙发上赖会儿,零食就在手边的话,她想起来也会吃两块。
雷母看儿子忙得跟个陀螺一样,忍不住抱怨:“我这是给她下了□□不成?也不看看她多大的年纪了,自己在医院这么好的条件都不知道将养,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孕啊!”
“妈!”雷震东低声呵斥,“以后不要在青青面前再说这种话。我们过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画脚!”
雷母急了:“你的意思是我指手画脚,我是不是你妈啊?”
雷震东耍无赖:“我又没管过你生二胎,你管我什么时候要孩子呢!”
雷母气得捞起鸡毛掸子就要抽死这没上没下的兔崽子。她怎么养了这么个孽障出来!
雷震东脚上像是踩了风火轮,特种兵出身的身手压根不畏惧常年坐办公室的中老年妇女,端着牛奶杯子半点儿不洒地进了卧室。
沈青刚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头出来,冷着脸不理睬嬉皮笑脸只恨少了条大尾巴摇的雷震东,对他讨好递过来的牛奶也直接推开:“拿走,一股腥味儿。”
雷震东凑过脑袋去嗅了嗅,果然有奶腥味。他犯难了:“那你要喝点儿什么?光吃饼干的话,实在太干了啊。”
沈青扭过脑袋,直接回给他一个背影,压根就没打算再理睬他。
雷震东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掰着手指头给她选项:“榨果汁还是玉米汁?要不,给你弄点儿椰汁西米露?”
沈青嫌他吵,摊开笔记本不看他:“别烦我,我要整理论文呢。”
雷总吃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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