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住院岂不是亏大发了。
“就是这种心态不对。医保基金不是这么用的。盘子就这点大,不该用的人想方设法用光了,剩下那些必须得用的却没的用。”
所以她才那么讨厌公费住院体检的人。这其实是在抢真正需要的人的救命钱。
雷震东用力抱住了她,轻轻地蹭她的头顶。他该怎么说呢,他不想承认他母亲就是典型的小市民,放到手边的便宜怎么可能不占。又或者说,这世上大部分人都是小市民。愤愤不平,不过是因为自己没机会占到便宜。就跟人们一边骂着贪官,一边臆想自己有一天能够纸醉金迷一样。
单纯指望依靠人的道德修养来约束行为没有任何意义。生物的本能就是趋利避害。
“不气了,咱们先吃饭。”雷震东拿了湿巾给她擦脸,“爸妈那边我来说。”
沈青还在生闷气:“我不饿。”
“乖,多少吃点儿。”雷震东胳膊穿过她的腋下,将人抱了起来,苦笑道,“沈主任,您就赏小的个面子吧。”
沈青耷拉着脑袋站起了身。
雷震东帮她整理着头发,温言软语道:“委屈你了。”
沈青眼睛又红了,小声嘟囔着:“那你少让我受点儿委屈。”
雷震东抱着她,轻轻拍了拍背。
☆、42.幼稚的报复
饭桌上, 雷母金刚怒目,眼睛一直朝外头喷火。她还没动怒呢,这个儿媳妇居然先给她下起了脸子来!
雷震东赶紧舀了碗汤送到母亲面前:“妈您先喝汤,听我把话说完!所有住院体检的病人都是这么查的!你以为现在单位工会是吃干饭的?都想着法子克扣职工福利呢!爸他们单位不是新招了个学医的吗,名义上是为单位职工做健康咨询,其实就是为了审核这些报销单子。你当人家这么多年白学的?什么病到底该开什么检查,人家门儿清,看一眼就心里有数。”
雷母叫儿子一顿抢白, 十分不满:“那我就由着人家说你爸是神经病?”
雷震东皱眉, 十分不满母亲的说法:“妈, 你怎么想问题呢?抓问题要抓关键!我爸为什么浑身不舒服啊,很简单,因为他兢兢业业了一辈子,领导画了无数张大饼,却从来没有兑现过一次!这次我爸退休怎么说来着, 要升一级再退的吧, 结果呢?”
一说这事,雷母就火冒三丈:“张怀泗那个王八蛋, 那时候成天跟在我后面大姐长大姐短的。爬上去了就翻脸不认人,满嘴放大炮。”
雷震东咳嗽了一声, 煞有介事:“所以妈你要抓住主要矛盾。爸比别人差了什么啊?凭什么人家能升, 我爸不能升。要么大家一起喝汤, 要么这锅汤宁可打翻了都别想有一个人喝。谁禁得起查?张怀泗真能干净到哪儿去?”
雷母鼻孔里头出气:“他干净?那世界上就没污糟的人了!”
雷震东祸水东引, 成功地将他母亲的注意力转移到单位领导身上了。沈青听了一耳朵的奇葩事迹, 十分怀疑她婆婆在添油加醋玩春秋笔法。那位领导要真跟她婆婆说的一样,是怎么坐上实权位置,而且这么多年还屹立不倒的?
吃过饭后,沈青蹲在院子角落里看那两只母鸡。先前生蛋是大花,现在雷震东又从草丛里摸出了另一枚鸡蛋。之前小花叫,果然是生蛋了。
“明天早上给爸妈冲蛋花喝吧,刚下的,新鲜。”沈青双手抱着胳膊,闷闷地开了口。
雷震东挥着她妈新买的羽毛扇给妻子赶蚊子,笑着揽住了她的肩膀,叹了口气:“我爸的性子你也看到了,典型的老黄牛,干得多吃亏大。当年他们单位分房子的时候,明明我爸所有条件都符合,愣是被领导一顿高帽子一戴,他就脸皮薄磨不过,主动高风亮节了。后来还是我妈直接跑到领导家里头去闹,才把分房指标要回头的。”
沈青下巴支在膝盖中间,声音还是低沉:“我没有要指责妈妈的意思。人是社会获得性动物,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依据既往的生活经验来进行选择和判断。妈妈也很辛苦吧。”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不是一句发牢骚的空话。不吵不闹,闷头干活,人家就当你是个傻子,什么好处都先紧着别人。反正也不怕你会捅破天,反正你好讲话。明明是合理的利益,却要撕破了脸去争去抢,谁不想优雅地把该拿的都拿到手?
雷震东无奈地苦笑:“他俩真是一个锅配一个盖,人家是男主外女主内,我家刚好反过来了。我妈一手张罗着我爸工作上所有的事。每一次评先进,每一次升职,都是我妈硬给我爸拼来的。其实,有时候我真挺心疼我妈的。所以,我结婚的时候就发誓,绝对不让你受我妈受过的罪。”
“你少气我就行了!”沈青没好气地拿脑袋顶他的下巴,忽而叹了口气,“其实你妈这样的,才算是贤内助吧。我妈就不管我爸在单位里头的事。”
官场上有一种交际叫做夫人路线,靠着这种裙带关系升迁的领导比比皆是。林副局长刚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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