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东还不满意,摸着怀里头的人吃醋:“我怎么觉得你对那两只鸡比对我还上心啊!”
她吓得花容失色:“你答应不吃大花小花的!”
雷震东不怀好意:“那可难说,要是鸡妈妈喂不饱我的话,我恐怕就想打它们的主意了。”
“你不要脸。”沈青趴在他身上掐他肩膀上的肉。
雷震东头微微一抬,直接咬住了:“真乖,知道要喂饱爷。”
楼下又传来了“咯咯哒”的声音,雷母推开院子门进屋,循声看过去,顿时火气上涌:“保安不是把鸡给抓走了嘛,怎么还在?”
这问题提出来有意义吗?猜也能猜到是他们儿子给要回来了。
“真不像话,好好的大房子,非得搞两只鸡进来养。难怪人家说别以为美国高大上,就是农村!所以她才养的一身农民的习性。”
雷父赶紧安抚妻子:“好了,养两只鸡生蛋不是挺好的嘛。再说了,小沈想养宠物说明什么啊,说明她有爱心。”
“养鸡,有种她给我养个孩子才是正经!正神不足邪神有余。”
“行了。肯养鸡就代表她不是心思全放在工作上,这说明她是愿意生孩子的。”雷父痛心疾首,“您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抓不住重点啊。”
雷母不相信,扯着嗓子要喊儿子,准备好好讨论一下这个传宗接代的大事。
雷父赶紧拦住她:“你想不想抱孙子了?你动不动就大呼小叫的,观音都送不了孙子下来。”
楼上的主卧室里,沈青快要哭了:“你别闹了,求你了,爸妈都回来了。”
“没事。”雷震东一个翻身,又将人压了下去,“乖,鸡妈妈要有奉献精神啊。”
到底让他又得了逞。雷震东憋了这几天的火总算泄了出来,一口口地亲着她眼角的泪水邀功:“物业答应了,只要从外头看不到我们家的那两只鸡就行。隔壁我也打过招呼了,咱家是母鸡,不会吵他们的。”
沈青喘匀了气,出主意:“把葡萄架子下面收拾出来吧,给它们当窝,再撒点儿草籽。鸡吃蚱蜢的。”
雷震东不同意:“那你上哪儿看书去?”葡萄架边上就是她的阳光房,天凉快下来了,她都是在那边看书的。
“没关系的,现在的地方太小了,大花小花跑不开。”
雷震东叹了口气:“还是房子买小了,我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独栋。”
“别瞎花钱,够我们住就行了。”
雷震东笑了:“夫人,你这样是不行的,为夫会没有上进的动力。”
“我要你上什么进啊。”沈青轻轻地蹭着丈夫的下巴,“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什么都好。”
她嘴巴对着的位置正好是他的心窝,他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外面渗透到心底。他轻轻摸了摸妻子的脑袋:“你放心,官司的事情我已经跟陈律师商量过了。医院这边都做好了准备,他们要走法律程序,我们就奉陪到底。”
沈青一阵心浮气躁:“赶紧了结吧,烦死个人。本来我还有个年会要做口头汇报,现在被这事拖着连走都走不了。我真怀疑她家是故意的。”
雷震东哄着人:“没事,咱们不怕。”
明的暗的准备他都做了,他就不信泥鳅还能掀起三层浪来。
☆、43.进击的官司
开庭当天下午, 雷震东陪着妻子去了区法院。作为当事医生,她要当庭接受讯问。
陈律师作为院方的辩护律师,信心十足:“这案子是秃子头顶上的虱子,明摆着的。这两年风向也变了,不会不管三七二十一,无缘无故就给什么人道主义赔偿。”
顾客是上帝,他不好意思当着沈青的面说这人轴。明明能用更简单的方法解决的事情,非得闹上法庭来。
沈青的脸色不太好, 事实上, 从她知道具体开庭日期起, 她就一直睡得不怎么安稳。晚上雷震东必须从背后抱住她,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头的那种,她才能迷迷糊糊地入睡。即使这样,中途哪怕是雷震东翻个身或者动一下,她都会惊醒。
老话说得好, 生不入公门死不下地狱。就是号称一只脚在医院, 一只脚在法院的医生,也不愿意上法庭。韩教授工作时间长, 经验丰富,私底下给沈青支了不少招。不怕事, 不躲事, 该说啥就说啥。外行人肯定不可能完全听懂, 但是医生一定要有自保意识, 千万不能被牵着鼻子走。不要想着图省事, 真简单化说问题,会被抓到把柄的。
这是沈青第一次踏进法院的大门。她看着法院门口立着的那两棵绿树,突然间想到了鲁迅先生的修辞,一棵是翠柏,另一棵还是翠柏。郁郁苍苍的枝叶下,站着两只独角兽,沈青知道那应该是獬豸。据说这神兽是公正的化身,能辨是非曲直,嫉恶如仇,会将罪犯吞下肚子。她看着铜兽发呆,努力回想着铜兽到底有没有铸造错。这真的是羊的身体,麒麟的外观吗?可惜连麒麟,也没有人亲眼见过。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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