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唱《the rry bush》,就是桑葚树的意思。旁边有人经过,看了我妈一眼,长得跟龚雪似的,怎么一点儿都不端庄。”
“不是像王祖贤吗?”雷震东下意识地反驳,“王祖贤跟龚雪哪儿像了?”
沈青诧异地抬起了眼睛:“你看过我妈的照片吗?怎么会想到王祖贤啊?家里头我妈的照片早被我外婆烧了啊!你在哪儿看到的。”
外婆一直不喜欢父亲。母亲决定跟着父亲离开江州去他老家结婚时,外婆直接放话断绝母女关系,当着母亲的面,烧了她所有的东西。母亲是哭着离开家的。后来沈青一直怀疑外婆在后悔。如果不是她这个当妈的那么决绝,也许当年女儿就会带着外孙女回娘家,也不会招来杀身之祸了。
雷震东正对着妻子,煞有介事:“你不长得挺像王祖贤的吗?”
沈青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脸,看着雷震东:“你认真的?除了同为东方女性以外,我找不出跟她有任何共同点。再说,我哪有我妈长得好看啊。我长得不太像我妈。”
雷震东立刻双手合十求饶:“我的天啦,我岳母该多天仙啊。我现在已经一见你就心跳加速。这要是再美的话,我的心脏会不会吃不消的。”
沈青斜了他一眼,呸了一声,继续往火盆里烧着纸钱:“你就会胡说八道。”说着她又忍不住显摆,“我妈特别好看。那时候我们市里头的照相馆拿她的照片打广告,我们家去拍照都不要钱。我妈是才女,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她还会写诗填词弹吉他。我英文是她教的,不带口音。她做的饭菜特别好吃。腌的小菜晒的豆瓣酱,能拿出去当礼物送客。我小时候的蛋糕都是她自己在家做的,还有布丁什么的。”
雷震东狐疑地看着沈青:“出得厅堂入得厨房,那你怎么没遗传到我岳母的贤惠。”
她家务活完全不擅长。买菜只能进超市,只要人一上菜场,卖菜的就知道这是个好忽悠的傻子。饭菜永远都是熟了就好,绿叶蔬菜集体开水焯过了放点儿麻油香醋凉拌。荤菜也不是不碰,不过直接买熟食回家再加热一下。她做实验杀小白鼠干净利落得很,到了厨房却不能看荤菜由生变熟的过程。也不知道她在国外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对付过来的。
沈青嗔了他一眼,小小声地嘀咕:“我不是有你么。我妈原本也不会做这些的。”
直到母亲遇见了父亲。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在街上碰到了流氓,被路过的兵哥哥英雄救美,然后就是一眼万年。原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心甘情愿随他去了小城,洗手作羹汤,最终横死他乡。她全心全意的付出,又算什么?
雷震东看她神情暗淡,故意逗她:“合着我这是自找的,我给惯坏了?”
沈青抬起眼看他,声音轻轻的:“你不是说我命好吗?”
盆中火苗跳跃着,照亮了她的眼睛,水盈盈的,像是有光在闪烁。时光似乎特别眷顾她,明明是三十几岁的人了,却总让她在某些特定的时刻呈现出一种反常的稚嫩感,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样。
雷震东一阵心悸,伸手打横抱起了她,吓得沈青赶紧拍他的肩膀:“你别闹,我外婆看着呢。”
“外婆看到了只会高兴,说我们夫妻和睦。”雷震东把她抱到了床上,盖好毛毯,“睡觉吧,我的大闺女。”
沈青气得抬手拍他:“你又胡说八道。”
雷震东低下头咬了她一口,引得她一阵颤抖。他看着她薄怒微嗔的模样,别有用意地又反复舔了舔:“这么嫩,不是我大闺女是什么。”
沈青捶他的胸口,被他捉住手塞回毛毯中:“睡觉吧,乖,听爸爸的话。”
“你变态。”沈青脸涨得通红,随手捞起枕头砸他。
雷震东笑着退出珠罗纱帐子,往外头走。
见他开门,沈青慌了:“你干嘛,你去哪儿啊?”
雷震东哭笑不得:“真不讲道理啊,你打我我不能还手还不许我躲?”
老房子里头的物件都承载着历史。因为长期没人住,即使通风换气,也透着股说不清的阴森气。大晚上的,沈青心里头有些发憷,不由得就放软了声音:“你回来,我不打你就是了。”
“胆小鬼,这么粘我啊。”雷震东脸上的笑容加深了,折回去又拿毯子裹紧了她,“先睡吧,我去摆清水和五谷粮。”
南省这一带的规矩,头七的子时,要在家门口摆上一碗五谷跟一碗清水。亡灵子夜回魂。
沈青挣扎着要下床:“我跟你一块儿去。你给我把拖鞋拿过来。”
“躺着。”雷震东按住沈青,“乖乖睡觉。这事不作兴女的做。”
沈青不服气:“我又不是没做过。”
“阴气太重了,得男人来压。”雷震东固执己见,跟哄孩子似的拍着沈青的后背,“乖,先躺好了,我一会儿就过来陪你。”
沈青本能地畏惧,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手还勾着他的手指头:“那你快点儿回来。”
真是越养越娇了,他惯的,雷震东笑容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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