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封路凛笑一声,“没这条规矩。”
风堂气着看他,想起自己以前说的那句“我就是规矩”,也再说不出口了。
因为现在,在不失去自我的情况下,“封路凛”这三个字,就是他一切的规矩。
封家的房子在市区边上一处联排之内,车库不大,这一辆巨无霸一进去就堵得满满当当。
封路凛先下了车,再到副驾驶把风堂抱下来,惹得后者红了耳朵骂:“我没这么娇气……”
封路凛才不管那么多,也懒得跟他扯,低头往耳垂就是一口:“你现在来了我家,就是我上门媳妇儿。明白么?”
风堂落地,才发现这车的踏板确实高。但封路凛那几句不要脸的混帐话,早就把他心坎上那一簇小溪流又煮得热了……这种感觉让他忽略了自己的年纪,倒像情窦初开的十来岁少年,在暴雨中也不愿意打伞。
一进门,封路凛带着风堂换了鞋,没走几步,就看到在沙发上坐着阅览晨报的封万刚。
“封局。”风堂先问了好。
封万刚合了晨报,点点头。
封路凛问:“爸,去书房谈么?”
“路凛,你去上班。”封万刚眯起眼,“我跟风堂单独谈。”
第52章 (二)。
“你去上班,放心。”
这句话出自风堂的口。
他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现在他手攥成拳,掌心的汗将全身都湿透了。但他比谁都更清楚,封路凛看自己的眼神和两个人之间相处的微妙磁场是藏不住的。封路凛说过家里不管,但是不代表在当爹的面前就可以肆无忌惮。
封路凛盯了风堂好一会儿,才转身换鞋,准备要出门。
“等一下。”
叫住他,风堂十分自然地取下鞋柜边悬挂的伞,“带上伞。最近天气不好,你下班的时候说不定会下雨。别着凉。”
“好——”抬眼扫了父亲的表情,封路凛呼出一口气,拖长尾音,“桌上有早上新到的金骏眉,渴了泡点喝。”
风堂点头,看封路凛拿着伞,披上外套进了玄关,再过门槛,下阶梯,去了车库。
伞的影子扫在地板牡丹国色的图案上,冷空气从客厅里落地大窗钻进来,刺得他后颈一凉。
封万刚招呼他:“坐。”
“封叔,”风堂改了口,“关于我爸的事,我有听封路凛跟我讲过一些。”
“嗯,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封万刚说着,把一叠文件袋从晨报下面拿出摊开。从风堂的角度望过去,晨光映射油墨,甚至反出一圈浅淡的金光。他心脏像被什么抓紧了。
这是他曾经日夜都在寻找的证据。
“是春夏之交……跨江大桥。父亲忽然打电话给我,说要去邻市参加个会议。那段时间动荡,他出差勤,我也没多担心,就转告了母亲。”
风堂说完,封万刚解开文件袋的绳子,“那天你在哪里?”
“我在……酒吧,”风堂的声音软下去,情绪也低落了,他甚至像听见血液在血管里涓涓而流的声音,“对,就是大白天。我在地下酒吧和一群朋友包了场,放着摇滚音乐,也喝了不少,说晚上要去城市大厦楼顶跳伞。”
每一回忆起来,风堂是痛苦的。
他少不更事,一次次让父亲的劝诫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有信仰、没有目标,总是在城市赛道上飙到风雷不追,在声色犬马中恐怖而美丽,活得像一场灾难前的盛宴。
那天,他赶到现场时,只看到满地的血、撞成废铁的车辆、不远处停着的黑色轿车、被警戒线拉着围起来的事故现场,以及几个忙前忙后的交警。风堂最先冲进去,没见着人,说被救护车直接拉去了医院。
风堂又去医院,被告知说节哀。
只是“节哀”两个字,确定了他的后半生缺失。
封万刚见他说完便沉默了,也不多言,翻开资料袋,抽出几张打印资料铺开在桌上,用手指画圈,再点下去,“事故当天的资料、分析取证、肇事车辆信息、以及肇事司机的资料,全都在这里了。”
他说完抿口茶,缓慢道:“我知道……对于这些证据,你总是不信的。都在一个市里,你其实也有很多机会可以找我谈。只是一直不愿意面对,是吗?”
风堂愣愣地看着那些纸张,“是。”
封万刚是隔壁省“空降”过来的,而一般这种直接上高位的角色,百分之八十背后都不软。风堂也正因为这一点,才怀疑到更高的地方,在事发的那一日直觉把箭头指向了才上任不久的市公安局局长封万刚。更别说这车还是他派来的,那天风朗鸿也正是要去其他市接受调查。
“你父亲一生清正廉洁,上面查了很多次,也没什么问题。私仇旧怨尚且不知,但他的能力和成就自在人心。就凭这一点,我就不可能害他。”
封万刚语气淡淡的,带着笃定,“这件事发生后,上面也高度重视,直接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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