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前栽的枣树,鞘壳乌黑,被凛冽冷风吹得老态了。风堂说可惜没能吃上冬枣。
旁边院里是专门花钱请的看院人,正叼着水烟在一口口往外吐淡紫色的雾。
后边儿的鱼塘里养了螃蟹、龙虾、鲫鱼,七七八八,还有路过小孩儿扔进去的虾米,正扑腾腿要深入池地。看院人说,来年退水,就能当秧池用了。
用过饭食,风堂拿了院里放的一辆小电驴,说载封路凛去一个没人的地方。
晚上风冷,两个人裹得像粽子,蹲在草垛后边儿讲悄悄话。讲不了几句亲一下,风堂气得把封路凛的脸捏成猪头。
“喜欢这地儿吗?以后你周末,我们可以常来。”
“好。贴近大自然……偶尔生活一下挺好的。”
封路凛说完,看手心捡的枸杞子都成干了,“老婆,回家给你泡水喝。”
“被你整得这么恶心了……”风堂嫌弃看一眼,也不管地上脏不脏,靠着草垛的身体靠向了封路凛,“你桩子扎实点,别倒了。”
封路凛努力稳住身子,笑了:“我是站岗亭的男人,倒得了吗?”
浪漫是远的,又是近的。
他们把鱼一起钓上来再甩到岸上叫浪漫,夜里靠着草垛偷偷接吻也叫浪漫。风堂惋惜说这个季节并无萤火……如果天上星星点点,地下也星星点点,那该是多美好的愿景。
封路凛靠近他,鼻息一股青草泥土味。而后,男人趁着月光掠过的间隙,将他看作蜂巢,舔一口蜜。
封路凛说,但你身上可以星星点点。
他开口,每字咬得重,又像在咬风堂的心。
两个人骑着电驴一路颠簸,又飞奔回宅子里冲澡,淋了一身的雨和汗。风堂想起来自己专门弄的车库,牵住封路凛说要带他去参观。
整个车库是差不多能放两台摩托车的空间,连了水管,还有挂赛事毛巾的钩子。墙上横幅张贴,有雅马哈的,有川崎的,还有铃木哈雷的。
甚至,玻璃柜里还放了些经典机车模型,旁边一个沙发,材质都是黑色真皮,模仿机车座位的。
风堂站在封路凛身后,出声:“我整了有一段时间……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喜欢。”封路凛直接道。
他知道风堂在遇到他之前其实是不太对摩托车感兴趣的,虽然小时候玩过,但后来重心都放在真机动车上了。
参观完毕,风堂看他那辆改漆的花哨小忍者像在看宝贝,念念不舍道:“差不多就这么大,以后你也可以把车停过来,专门弄的两个位置。看完了我们就上楼吧,也不早了……”
“做吧。”封路凛忽然说。
风堂愣了:“啊?”
封路凛扯下墙上挂着的雅马哈长毛巾,叠成条状,“在这儿做一次。”
“沙发?”
“就这个车库里。”
“今天怎么想在这儿做了?”
“你看人家车震过,所以你也想,别以为我不知道。”封路凛看他一眼,坏笑着凑近了,“摩托车更爽,要不要试试?”
“哎?这没床怎么……唔。”风堂话音落了半截儿,嘴就被封路凛捂住了。他大口出不了气,直接被封路凛扯到摩托车旁边,摁着腰亲了个够本。
亲完之后,风堂缺氧,正在喘气,舌尖无意识朝嘴角一舔。
只这么一下,封路凛想起今夜里两人没见到的萤火虫。也是这样,在黑暗里点一盏灯,等着人追随一生。这簇光亮在封路凛眼里炸开了,烧到心肺里,催促着他再一次用唇齿将眼前的人给捕捉放好。
“好烫,”封路凛捏他的脖颈,紧皱起眉头,“也好红。”
“什么好红……”
“舌头。”
“哦——”风堂拖长尾音,“吃一口。”
封路凛吻他,“你好乖。”
风堂被亲笑了,扯他领口纽扣,心疼他里面的警服还没脱,“你不脱?”
“你不是喜欢?每次叫我那四个字的时候,你夹得最……”
“闭嘴。”风堂用食指止住他,再拽住他领带,往身前一扯:“别脱,做吧。”
“嗯,”封路凛喘得急,裤子一解就把他抱住了,“真乖。”
风堂如今已食髓知味,面子什么都再懒得争抢了。风堂使坏,磨他,故意用眼神带钩去诱他:“我们这次先来个’飞燕回巢’,就是我趴着,然后……”
“后入是吧?来!”
第一次见封路凛着急,风堂快笑死,捂住屁股就喊:“不是!你急个屁。我趴着然后你把我腿往后扳,就跳舞那样的。”
封路凛也笑得不行,凶巴巴地说:“整这么花哨干什么?你转过去,背对着侧卧,盯着窗帘看。屁股抬起来!我给你来个’窗外的月亮’。”
窗外的月亮,什么东西……
风堂还没回神,就被封路凛从后面堵住了嘴。
口舌生津,他的嘴唇被吻成一种熟透的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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