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希路法亚圣教吗?甘罗心神一紧,圣教追求扩张,第一个下手的,自然也是作为兄弟教会的牧师院,这也无可厚非。只是,牧师院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他可是有军方的背景,为什么会连一个老流氓,都能在这里随意挑衅呢?
脸上的恭维消逝,甘罗重新昂首挺胸,他斜眼说:“老哥,你给了我一个好介绍,我也给你一个忠告。走吧,这里很乱,不适合你。”
“哈?”老人挤眉弄眼地看着甘罗,仿佛看到了一个傻瓜,他强忍着不爽,说:“兄弟,你还是要进入应征吗?你忘了我说的遭遇吗?应征无论成不成功,都会打得灰头土脸,痛得趴在地上苦苦求饶!”
“如果我不怕打架呢?”甘罗目光越过老人,缓缓度过曾经无比熟悉的广场,心神一晃,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老人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也知道了甘罗是在戏耍自己,他冷哼了一声,恶狠狠地说:“小兄弟,你们这些牧师,是不是脑子都缺一根筋。你上一个应征者是这么倔强,你也是这么倔强。看你这个身板,都不如我帮里的嫩瓜崽强壮,你是在骗自己吧?”
“是吗?”甘罗被勾起了些许兴趣,他说:“上一个是谁,我到想认识认识。”
“滚!”老人怒极反笑,他说:“你丫的是来玩我的吧?信不信老子打你丫的?!”
“你可以来试试。”甘罗随口一说。
“你打赢我算了得什么?”老人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他也不想废话了,扭头甩袖就走,抛下了一句话:
“你就等着吧,你还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
甘罗望着老人三步一瘸离开的背影,莫名地有些滑稽,他意味深长地轻叹着,说:“至少,我比你清楚,我们遇到了什么吧?”
有寒风掠过发梢,甘罗轻轻一捋,转头,重新拍响了牧师院的大门。
“笃笃笃笃——”
过了许久,终于有人来推开了大门,那人探出小半个脑袋,看相貌是个唇红齿白,双眸澄澈的少年,他怯生生地说:“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你们不是应征牧师吗?”甘罗微微一笑,他用手指头指了指自己,说:“我就是来应征的。”
“您是认真的吗?”少年左右一望,似乎在找寻什么人。良久,他终于呼了一口气,略显轻松地说:“那行,您进来吧。”
他推开了一条门缝,在旁边拱了拱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甘罗也不多说,大大咧咧地跨过门槛,悠然自得地进入了大堂之中,转瞬之间,头顶的天光不禁一暗,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七彩琉璃般的高窗,弥散着幽然的光辉,一缕缕落在大堂,左右墙上双手合十的天使雕像,一行行木色深沉的长椅,都被蒙上了一层圣洁的面纱,变得模糊生动起来,前方铺着深红色的地毯,一直延伸到了神台之上,那里,矗立着高大的牧神雕像。
缕缕白色的光辉从阿维斯托尔的背上打落,逆光的牧神柔然微笑,无声无息地张开双臂,拥抱着前方的虚空。
传说中牧神拾起牧经,游历世界数十年,每一次遇到伤痛的人,他都竭尽全力地救治,终于有一天,他被恩将仇报的强盗打伤,躺在了地上不能动弹,那个强盗问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牧神看着强盗,不由得柔然一笑,说,早知今日,不悔当初。
这只是记录牧神游历的传记——《心治》之中的一个小故事,故事的最后,并没有说强盗皈依了牧神,他或许还在尘世间打家劫舍,只是仅仅是那一次,他却放过了牧神。
数百年来,牧神总是以一种无怨无悔地救世形象示人,可是又有谁知道,他在拾起牧经之前,只是一个被家里赶出来的弟弟。那张开的双臂背后,又有多少恩怨嗔痴恨,埋藏在他的心里呢?
甘罗轻叹一声,莫名地感觉心头一寂,多日燃气的烦躁,都仿佛在关上大门的那一刻,隔绝在了大堂之外。缓缓度步,甘罗用指尖拂过光滑的椅背,心神宛如一池漩涡,荡漾着平静了下来。
甘罗有许多身份,17号的干部、先驱师的军官,可最早,也是在铭刻在他灵魂最深处的,还是牧师这个身份。
人至十八岁成年,前十八岁,甘罗都生活在牧师院之中。那时候,牧师院地处荒郊,推门而出,就是幽林小径,寂静墓地。那时候的他,才真的叫做天真无邪,一心向着牧神,日日夜夜都在苦修之中度过……
“您是要应征什么呢?”穿着不合身的长袍,一脸稚气的少年,疑惑地仰着头,眼眸之中,亮晶晶地全是好奇。
甘罗回过神来,他不好意思地一笑,低眉侧目:“你们有什么可应征?”
少年眨了眨眼睛,他说:“您不是看到应征公告,知道我们的薪酬还有工作,才来我们牧师院的吗?”
“不是。”甘罗摇了摇头,他看见少年一脸懵懂,便打趣说:“我刚刚回到克斯普尔,只是单纯地找份工作谋生。”
“真的吗?”少年有些难以置信,他也听闻了许多外面的传言,多少牧师的退却。自己也能隐隐感觉到,是有人对牧师院不妥。他瘪着嘴巴,说:“那先生您皈依牧师院的时间,有多久了呀?”
甘罗莞尔一笑,说:“我自打从娘胎出来,就皈依在牧师院了。”
少年夸张地微张嘴巴,更吃惊了,他只是半路来到牧师院的,没想到,面前这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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