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后来你捉了那蝎子跑去送给玉儿,把她吓得直哭,那时她才几岁呀。”“五六岁吧。”说到此处,两人都笑起来。
弘时只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心里有了主意。允禵和允禩仍在说着往事,见弘时忽然面有喜色,不解的问:“想起什么了,这样高兴?”
弘时笑道:“听叔叔们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想起来师父昨儿布置了功课,这就得回去准备。”
允禩也站起来,道:“得,我们也是该走了。你那一篮子红薯,我一定给你带到,就说是你亲自在地里刨的。”允禵大笑起来,送他俩出门。弘时和允禩忙推辞,说轿子就在前院里候着。
直到允禩和弘时走后,允禵脸上的笑意才褪尽,冷冷的哼了一声。伊尔根觉罗氏从另一侧走过来,奇道:“听管家说,八爷和三阿哥来了,怎么您没留他们吃饭?”
允禵冷笑着看了她一眼,“只怕这会儿,他们到汤泉来看我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宫里。等着吧,宫里已经摆下了鸿门宴,候着他们入席呢。”
伊尔根觉罗氏听了心里一惊,她深知允禵的个性,也不敢多问,愣着看了他一眼,却见允禵面无表情的掀帘子进屋去了。
三日后的午时,皇子们在尚书房向师父们行礼了,结伴散学。年妃已殡天将近一月,八阿哥福惠虽说只有六岁,心里却仍念着自己已离世的额娘,显得落落寡欢,不太合群。
弘时摆弄着手中的西洋怀表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表壳上精致的镏金花纹在阳光下金光闪闪。弘历经过他身侧,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弘昼也赶了上来,捅了他一下:“不是说好了去园子里练布库嘛,用了膳赶紧过去。”弘时抬头见弘历已快出了院门,忙加快脚步跟上弘昼。福惠走在他身后,听到他们的对话,顿时来了兴趣:“三哥,我也去。”
弘时闻声回头看了一眼,冲弘昼道:“你先去,我想起还要去坤宁宫见皇额娘,一会儿过去找你们。”弘昼点了下头先走了。弘时撤回到福惠跟前蹲下身,福惠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瞒眼的期盼:“你真想去?”
福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了想,还是冲弘时点了下头。弘时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头:“今儿就算了,我跟你四哥他们还有正事,后天吧,我带你去骑马。”
福惠眼光一亮,可爱地冲弘时作了个揖:“谢谢三哥。”弘时大笑着站起身:“我得赶到坤宁宫去,快回去吧。”
“嗯。”福惠点了点头,欢蹦乱跳地走了。弘时看着他的背影,余光注意到西角门上一个太监的身影一闪而没,冷冷一笑,甩了下袖子,快步向坤宁宫而去。
福惠得了弘时的许诺,阴沉多日的小脸上总算露出了可爱的笑容,转过西六宫的甬道,一路小跑着往回走。
路过乾西五所外的小花园,福惠不安份地踢着路旁还不见绿色的迎春树,一个小太监急急地跑过,经过福惠身边都没停下来请安。
福惠到不在意,却瞥见从他身上掉下来一个物件:“狗奴才,东西掉了。”小太监没听见一般,快步跑开了。
福惠好奇地走过去蹲下身细看,原来是个暗红缎面的荷包,绣着一对卷毛狮子狗,憨态自然,甚是精巧,忍不住伸手捡起来捏了捏,荷包里好象有个什么东西在动:“嘿,什么东西?”福惠心里想着,便把手伸进了荷包。
一阵刺痛从手上传来,福惠“啊”的一声大叫扔了荷包,再看时,食指上已是红肿一片,福惠攥着手指,疼得直掉眼泪,站起身想赶回去找人,可还没站稳,就觉得头又痛又晕,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直打寒战。这下可把他吓坏了,大哭起来。
弘历换了布库服出了乾西二所,本想去叫弘昼,走了几步却听到哭声,寻声跑了过来,走到跟前,见福惠倒在地上,忙上前推他:“八弟,醒醒。”
福惠此时已昏了过去,叫了两声却没有动静,弘历忙低头察看,一眼看到他已有紫黑色的手指。弘历一惊,福惠的手分明是被毒物咬了,大冬天的毒虫早就冬眠,除非是有人故意放出来。
看着福惠苍白的小脸儿,弘历沉吟了片刻,犀利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与他的年龄极不相衬阴戾。终于,他缓缓站了起来,看了看左右,快步离开了。
可他万没想到,弘昼站在不远处正看到他离开的背影。弘昼正纳闷他在看什么,想喊他已经来不及了,跑过来看见福惠倒在地上,吓了一跳,忙蹲下身扶起他:“八弟,怎么了?”喊了两声,弘昼也看到了福惠的手指,想着刚刚离开的弘历,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眼见福惠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弘昼知道不能再耽搁,忙扯下了块衣襟,紧紧地系在他腕子上,眼光过处,看到了福惠身边的荷包,想了想,拿起一块青石压在了荷包上,背起福惠就往养心殿跑去。
太医诊过脉后,先行了针灸,在福惠的手指上切了个小口,挑出了一个细小的毒钩,又挤又吸地去除了毒液,总算是抢回了福惠的一条命。雍正一直守在暖阁里,神色紧张,弘昼站在他身侧,也急得一头的汗。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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