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儿道:“我不为难你,我只要见十四爷一面。”
范世绎为人刁钻古怪,且精明无比,他一见到玉穗儿,就知道她身份尊贵,然而她始终不肯透露身份,可见必有不可告人之处。
他本想靠着拘押允禵,在雍正面前邀功,不料雍正却派了贝勒满都护、内大臣马尔赛和侍郎阿克敦来审问允禵,自己白白失去了邀功的机会,心里正不平。这会儿,玉穗儿不请自来,没准恰是个参奏允禵的好机会。
“您不是十四爷的福晋家眷。”他盯着玉穗儿看了一会儿。素绮见他目光猥琐,像是老鼠般透着精光,心里有气。“嘿,你这人,哪有你这样看人的。”玉穗儿也厌恶他的眼光,知道这人难缠,不得不硬着头皮和他周旋。“我是十四爷的亲戚。”
“亲戚?你有什么凭据?假冒皇亲国戚的人多了。况且说句不好听的,十四爷如今是阶下囚,谁知道你是不是他的同伙,还是另有隐情……”他摸摸了下巴上的山羊胡子,不怀好意的笑着。玉穗儿本来还在强压着怒火,听了他后一句,怒气攻心,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你好大的胆子,满口胡言乱语。”玉穗儿气的脸色发白。范世绎看这女子居然敢打他,也是气得恨不得一蹦三尺高。“你,你,居然敢殴打朝廷命官。来人,快来人——”范世绎大声喊人。
他叫了半天,却不见一个侍卫进来,正纳闷,听到一个人的声音从正堂外传来。“反了反了,真反了,今儿这是怎么了,奴才居然敢拿起主子来。”
众人回头一看,贝勒满都护似笑非笑的从殿外进来。范世绎见了他,忙恶人先告状,“贝勒爷,不知道哪里跑来这恶女子,说了不到三句话,就打了奴才一耳光。她说是十四爷的亲戚,要见十四爷,您可认得她?”
满都护看了玉穗儿一眼,见她满脸愠怒,收敛了笑容,上前向她打了个千。玉穗儿道:“堂兄不必多礼。”
满都护指着玉穗儿向范世绎道:“你骂她是恶女子,你可知道她是谁?”范世绎看到满都护向玉穗儿行礼,就已经吓了一大跳。此时听他问起,很显然玉穗儿身份的确非同一般。一时间,声音也颤抖了,结结巴巴道:“奴……奴才不知……”
满都护也不理他,向玉穗儿道:“十四弟就在后院,你去不去看他?”玉穗儿摇摇头,勉强向他一笑,“算了,既然四哥下了旨,我也不给你们招祸。”她转身要走,满都护忙道:“我送你出去。”
玉穗儿向满都护道:“堂兄,得饶人处且饶人。妹子谢过。”满都护如何不知她话里的意思,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等浅薄小人,落井下石的事儿我不会做。”他抬眼看到允礼骑着马进来,向玉穗儿道:“今天这总兵府真热闹,十七弟也来了。”
允礼下了马走到玉穗儿跟前,问:“见到十四哥了吗?”“不见了。”玉穗儿淡淡说了一句,上了马车。允礼正纳闷,满都护悄悄道:“范世绎那个撮死的,言语不敬,把你十五姐得罪了,被她打了一耳光,嚷嚷着喊人要拿她。”
允礼吃了一惊,哭笑不得道:“我虽料到他未必肯痛快放十五姐进去,赶着来看看,谁想到他竟这样大胆。好歹今儿个十五姐气性不大,不然砍了他脑袋。”满都护叹息一声,“她是怕给皇上知道了,连累了十四弟。”允礼心里也叹,转身上马,追着玉穗儿的马车而去。
满都护看着允礼的背影消失,才转身向总兵府正堂走去。范世绎如遇救星,屁颠儿上前讨好道:“奴才实不知刚才那位女主子的身份,贝勒爷,您好歹替奴才转圜转圜,京里这些亲贵,奴才可得罪不起。”
满都护哼了一声,道:“你现在知道得罪不起了,刚才怎么嚷嚷要拿她?看她是女子,长得漂亮,你就存了轻薄之心吧。”“奴才是猪油蒙了心,鬼迷心窍,竟不识贵人。”范世绎打了自己俩嘴巴子。
满都护鄙夷的看着他,道:“还真是没骨气的奴才。奉皇命行事,拦她是你有理,可是你不该对她不敬。若依她以前的性子,你这脑袋早就落地了。”
范世绎急得一脑门子汗,天气本来就热,他再一急,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满都护知道绷的差不多了,才冷笑道:“你听好了,她是圣祖康熙爷最疼爱的女儿、怡亲王的亲妹子,宗室里都叫她十五公主。当年她剑指九门提督隆科多,想必你也听说过。”说完,满都护拂袖而去。范世绎顿时傻了眼,恼恨的直拍脑袋。
总兵府后院,允禵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廊下,听到前院有人声嘈杂,忙命小厮去看个究竟。过了许久,小厮才回来。允禵嗔道:“叫你去看看,怎么你倒一去不回了?”
那小厮陪着笑道:“奴才这不是回来了。十四爷,可真是热闹景儿,范总兵这回真要倒大霉了。”“嗯?”允禵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小厮忙上前悄声道:“前院来了一位女眷,要见您,范大人给拦了,拦就拦了吧,范大人见人家貌美,言语间不敬,把那位夫人给得罪了。那位夫人气性也不小,当众给了他一耳刮子。”
“什么?”允禵听说有女子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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