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我又要打断一下,”鹿尘歪着头问,“怎么话题拐到化粪池上了?”
萧云溪笑了,“我也不知道,说着说着跑偏了。”
鹿尘也笑:“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刚才你提到,身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搬家那天为什么你还要出两千元的高价?我忽然觉得这钱好烫手……”
“你放心拿着,那是你应得的报酬。”萧云溪说,“要说现金我确实没有太多,存款倒还可以糊口。上礼拜七婶来看我,无意间说漏了嘴,其实我姐帮我预付了一年的房租,我又借住你这里三餐不愁,总体来看,没有花钱的地方。”
鹿尘想了想,“也对。不过咱俩把话说在前头,你可以干家务活抵消饭钱,不过酒钱必须要aa。”
“嗯……”萧云溪微怔,却迅速反应过来,“行,亲兄弟明算账,我同意。”
鹿尘郑重地点点头,“一言为定!我的藏酒快喝光了,你记得买。”她走到客厅中央,伸了个懒腰,“夜深了,咱们都早点休息,迎接崭新的明天。”说完,她进卫生间洗漱,萧云溪望着她的背影,一丝淡淡的笑痕悄然浮现于唇边。他也从沙发上起身,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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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木岭镇都笼罩在秋日艳阳之下,风轻轻掠过万物,给田野染上一层醒目的金色。
路两旁的杨树参天而立,偶尔有几片叶子落下来,恰好落在鹿尘脚边,她忍不住俯身捡起黄叶,收进脚踏车车筐,想着回去做成标本留个纪念,也不枉在这里度过的美好时光了。
收获的季节,每天在地里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终于到了午餐时间,鹿尘直奔赵猛的杂货店采购食材,骑回家的车速也明显加快,她要赶快把东西送回去,免得萧云溪面临无米下锅的窘境。
她戴着墨镜,疾风一般地骑车,却不想在路口转角差点撞上一个急匆匆赶路的人。她连忙跳下车,大声说着对不起,抬起头的一瞬,却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萧云溪。
“不是嘱咐你好好卧床休息吗?”鹿尘气道,“怎么跑出来吹凉风?发高烧都不能阻挡你到处乱跑?”
萧云溪的眼皮有点浮肿,一看就是根本没休息。他喃喃地说:“小鹿,你骂的是。不过我没有乱跑,是去卫生院找陈大夫开药……”
鹿尘心中暗骂自己,动不动就错怪别人,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看着萧云溪苍白的脸色,她一把把他拉到脚踏车旁,“上车,我带你。”
“那怎么行?”萧云溪一本正经地挺直胸膛,“向来都是男人骑车带女人,哪有反过来的道理?下至六岁,上至六十岁,只要女伴愿意,都可以坐到后座上……”
他慷慨激昂地说着,却忘了抱紧外套里藏着的画板和画具,哧溜一下全掉在了地上。
“你的药呢?”鹿尘面色一沉,弯腰拿起摔出裂纹的调色板,“这是退烧药吗?”
萧云溪羞赧地笑笑,却不为自己辩白。他身上染了颜料的白衬衫、棉麻材质的长裤,更衬得他一脸病容。他现在的模样虽谈不上英俊,却有着另一种别致的吸引力。鹿尘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瓜葛,可此时此刻,却挪不开目光,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忽然变得十分尴尬。
“我去湖边画白鹭了。”萧云溪微笑着对她说。
鹿尘转头看别处,“你真是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萧云溪并不恼火,像个孩子那样欣喜地展开画板,“这回画的怎么样?”
鹿尘不想看,可好奇心驱使她匆匆瞧了一眼,是一幅未完成的油画,深绿的湖水,金色的芦苇荡,看不到白鹭在哪里,却有一双眼睛,突兀地出现在画布正中,“我不是很懂,你想画白鹭,为什么这里是一双人的眼睛?”
“认不出吗?这是你的眼睛啊!”萧云溪得胜似的笑了,“其实你的五官很漂亮,只不过脸盘太大,不符合三庭五眼标准,整体不是很协调。”
这种能让人的心情从云端直线坠至谷底的本事,萧云溪很是擅长。起初鹿尘很少和他聊天,后来说的话多了,发现他不仅口才特别好,而且毒舌。
“你看啊,”他浑然不觉,仍然分析着自己的画作,“这里,还有这里,我准备画两对飞往南方过冬的白鹭,你的眼睛是为了衬托整幅画的意境。”
鹿尘努力地克制着不发火,“什么意思?”
“你看人的时候,尤其是看我,总让我觉得冷。”萧云溪坦言,“就像要冰冻我的心一样……”
“我吃饭的时间只有半小时!”鹿尘再也无法忍受,大声吼道,“吃过饭我要转战果园摘苹果,你在这儿磨磨叽叽没完,浪费的是我的生命!”
吼完,她骑车兀自往家政公司走。骑到一半,却不知为何消了气,又往回骑。他正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着,脸上满是笑意,“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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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简单的午饭,鹿尘做好防晒措施,刚要出门被萧云溪叫住了。
“防晒霜我帮你订了两瓶你喜欢的牌子,预计明天能送到。哦,还有,酒也订了,走陆运会很慢,不过能赶得上咱们喝。”
鹿尘踌躇片刻,转身望向萧云溪,“谢谢……你不舒服,多卧床休息,晚上我早点回来,给你熬小米粥。”
“好——”他开心地笑着说,“刚才那碗面条味道非常棒,面和汤都是顶级水平,尤其是汤里的胡椒粉起了作用,我这会儿感觉退烧了,谢谢你小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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