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巧语哄我与他成婚,却于成亲当日当堂休妻,休妻也罢,我自己丢脸,与他无关,只是他不该再苦苦相逼,多方设计迫害凌公子性命,这般不仁不义,你叫我如何不怨恨他。”
温剑笙长叹一声,轻扶着妹妹的肩:“七妹,那凌少白……五哥不是势利之人,哪怕他家贫如洗、一介布衣,只要你和他真心相爱,他能带给你幸福,五哥必然说动父母成全你们的婚事,可他是异类,是成了精怪的狐狸,这是俗世不能容的,你跟他在一起,必然受他牵累。”
“可我如今已经跟他成了夫妻,而且怀了他的孩子,五哥六哥,你们放我回去吧,妹子拜谢你们今日之恩。”沁歌缓缓地下拜。
温剑笙和温剑筠一左一右拉起她:“七妹何苦行此大礼,与我们一同返乡见了父母再做定夺。”沁歌眼见他俩是不会答应放自己走了,以袖拭泪。
凌少白一路追踪,赶到客栈时已是晚间。弄清楚沁歌住的客房之后,他悄悄飞上屋顶,掀开瓦片往下看,却见温家兄弟端坐其间,沁歌则坐在一侧床上,神情萎靡。
“阁下既然已经来了,何不现身相见?”温剑笙目光看向房梁,他内力精纯,耳力自然也不凡,哪怕凌少白将气息压至最低,他也能辨出房顶上有异响。
凌少白听到他声音,不便再窥探,从房顶跃下之后,推门进屋。温剑笙起身迎客,温剑筠则制住沁歌,不让她奔向凌少白。
这是温家兄弟第一次见到凌少白,见他丰仪出众、潇洒俊美,心中皆感叹,好一个玉树临风的美少年,难怪妹妹为他神魂颠倒,这般品貌世所罕见。
进屋以后,凌少白看了沁歌一眼,便向温家兄弟施礼:“在下凌少白,见过两位。”温家兄弟见他举止有度,倒也不便撕破脸,当即还了个礼。
“未曾登门拜访便与令妹结亲,实属罪过,还望两位海涵,此事全是在下礼数不周,切莫怪罪令妹。”凌少白见沁歌求助的望着自己,心中怜惜,却也不得不克制住情绪,先跟她两位哥哥说话。
温剑笙道:“公子羽已经将阁下与他之间的恩怨向家父诉说,家父特命我兄弟二人前来带走舍妹,还请阁下不要阻拦,父母之命不可违背。”
“不,我不走,相公,你不要听我哥哥的话,我不跟他们走。”沁歌刚要站起来,温剑筠在她肩头一按,让她不得不又坐下。
“令妹如今怀有身孕,还望两位不要为难她,尊重她的意愿。”凌少白本不想跟沁歌的两个哥哥发生争执,但见他们执意要带走她,语气不得不强硬起来。
“笑话,沁歌是我们的妹子,我们难道不疼她,你巧言令色`诱她失身,难道是为她好!”温剑筠对凌少白可没有好印象,觉得他一定是那种凭借色相和巧嘴引诱良家妇女失足的妖孽。
沁歌听到这话,脸上顿时发烧起来。温剑筠自觉失言,也有点讪讪的。温剑笙却不以为意,向凌少白道:“阁下的真实身份,我们已经知晓,既已修得人身,何不继续修炼得成正果,涉足人间、惹这许多是非,千年道行毁于一旦,又是何苦。”
凌少白知他是嫌弃自己身份,叹息一声:“温五侠言重了,在下本是山野之人,经师父指点领悟修仙之道,本该心无旁骛、一心向道,却不料俗缘未了,得遇令妹,因我之故,害她名誉受损,心中愧疚不已,愿弃千年修行,陪伴左右、护她一世周全,恳请两位成全。”
沁歌痴痴的看着他,眼角垂泪,终于挣脱温剑筠的挟制,跑到凌少白身边,扑进他怀里哀哭。凌少白伸臂揽住她,轻抚她秀发。
温家兄弟见此情状、面面相觑,实在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最终,温剑笙打破沉默,走上前拍了拍沁歌的肩:“七妹,无论如何,爹娘之命不可违背,你先跟我们回去,至于将来如何,看你俩的缘分和造化。”
两位哥哥始终不肯让步,沁歌无奈之下只得放开凌少白:“也罢,我若不回去,也令我哥哥们为难,相公,你放心,到了爹娘面前我自有说辞。”
她这么一说,洛阳之行是非去不可,凌少白只得退一步:“我跟你们一起去吧,你怀着身孕,不陪着你我不放心。”沁歌点了点头,回首望着五哥六哥,见他二人并无异议,心才稍稍放下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美中不足今方信
温家兄弟素闻凌少白神通,不敢造次,上路以后四人同乘一驾马车,虽说有些拥挤,却也可以时时监督,以免凌少白趁机将沁歌掳走。
沁歌自幼便爱吃零食,此时有了身孕更是胃口大开,途径大市镇的时候,总是会让凌少白去替她买这买那,缺钱就向两个哥哥要,凌少白一向宠着她,她看中什么便给她买什么,因此她的嘴巴整天不闲着。
马车里,三个男人对坐无聊,只有沁歌独自啃着鸡腿。“我说,你们就这样呆坐着,也不饿吗?”
温剑筠无奈道:“很快就到黄河渡口了,我们上了船再吃也不迟。七妹,不过一个时辰工夫,你已经吃了两个鸡腿、一只酱肘子,再这样吃下去,你非得把胃吃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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