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只要沾染到他,都会化作一片静止的云。
魏熙侧过身子,静静看着他,温绍延似有察觉,放下书,对魏熙微微一笑:“陛下醒了?”
魏熙低低嗯了一声。
他起身坐到塌边,替魏熙理了理头发:“要起来用些点心吗?”
魏熙抬头枕在他的腿上:“不想起。”
温绍延轻拍魏熙的脊背:“那便不起吧。”
说罢,二人便静了下来,魏熙抬眼看着那香炉,面上忽的带起一抹笑:“这算是因果循环?”
温绍延垂了眼睫:“你何必如此。”
魏熙偏头看他,有些小姑娘赌气的样子:“我乐意,我倒要看看顺了他的意后,他能不能如意。”
“他到底是陛下看大的孩子,你们之间有情分,何必如此为难他。”
“什么孩子,分明就是个狼崽子。”魏熙愤愤扯了扯温绍延的衣襟:“左右都是他的,他不愿顺风顺水的等着,我便顺水推舟,为难也是他自己选的。”
温绍延任由魏熙扯着他的衣服:“何必呢,陛下不是早就打算要传位给他了吗。”
魏熙垂眸不答,过了片刻,忽的笑道:“往后就只有我们两人了,你安排好了吗?”
温绍延眼里暖融融的:“安排好了,定会让陛下如意。”
————
凛冬将过,魏熙却病了起来,整日里昏昏沉沉的,有时听政的时候都能睡过去,众臣看在眼里,心中皆知道,陛下怕是要不好了。
这一日太阳晴的正好,程镜从魏祯处出来,眯眼看着太阳,面上带了一抹笑。
“大人,陛下宣召。”
程镜面上笑意微凝,犹豫一瞬,侧首对婢女道:“去和殿下说一声。”
说罢,便领着人往甘露殿去。
甘露殿里,魏熙看着在窗缝中投射进来的一缕细细金芒,她探手,想要将这缕金芒掬在手中,却落了个空。
她侧首看向程镜:“阿宝,你能捉住吗?”
程镜神色如常的走过去,俯身行礼,礼毕,道:“陛下都不能,臣又怎么能?”
“不能?”魏熙低低一笑:“我还以为你会想法子将它握如掌中呢。”
程镜笑道:“阿宝又不是三岁孩童,怎么会为这不切实际的事费心力。”
魏熙看向她,语气不温不燥:“撺掇阿祯害我就很切实际?”
程镜跪地:“臣不敢。”
魏熙看着她:“就我们两个,你再狡辩就没意思了。”
魏熙说着,抚了抚阿宝梳成男子一般的发髻:“若是我没记错,我待你应当不薄吧。”
程镜抬头看向魏熙:“陛下待你的那只猫也不薄可如今陛下还记得它叫什么名字吗,说白了,陛下养我不过是解闷罢了,我若是不会摇尾乞怜,陛下会待我不薄吗?”
程镜说着,眼中有些怨意:“若真是不薄,陛下为什么将灵武的罪名推给我,又为什么迟迟不让我官复原职?”
魏熙垂眸看着她:“灵武是你自己要去的,既然想一步登天,便该有承受后果的勇气。”
程镜有些委屈:“我有承受后果的勇气,可陛下不该不管我,试问朝中年轻一辈的官员,有谁比得上我。”
魏熙淡声道:“毒害皇帝,论胆量,确实没人比得上你。”
程镜唇角一勾:“下毒的是谁陛下应当清楚,怎么,又想让我顶罪?”
“这罪该是谁的就是谁的。”魏熙说罢,抬起程镜的下巴:“我只是疑惑,你们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胆子。”
“我们的胆子不是陛下给的吗?”程镜浑然无畏的直视魏熙的眼睛:“这一切不是陛下默许的吗?”
魏熙捏住程镜的下巴往上提了提:“该说不愧是我养大的吗?可我如何想就连阿祯都没看出来。”
程镜用手撑住床沿:“殿下和陛下之间的恩怨算不清,他自然不会也不愿看出来。”
程镜对魏熙微微一笑:“而我之所以能看出来,是因为,我和陛下是一样的人呀。”
“阿宝,你知道朕最看不上你什么吗?”魏熙说着,撒开程镜的下巴:“就是你这莫名其妙的自信。”
程镜摸了摸下巴:“怕是改不了了。”
魏熙看着她,有些感叹:“你这样定是得不了善终。”
程镜微微一笑:“陛下如今留我一命,我定会给自己挣个善终。”
“你倒是敢想。”
程镜温声道:“是陛下心疼小辈,毕竟局势对太子不利,他登了位,还是要有得力的人保驾护航的。”
魏熙看着她,片刻后摆了摆手:“下去吧。”
程镜俯身叩首:“阿宝告退。”
说罢,程镜起身往外退,看着那个给她庇佑和压迫,如今却只余一派淡漠宁静的女子离她越来越远,到了门口时转身,却见魏祯站在门外,她微微一笑:“殿下来了。”
魏祯神色复杂:“看来不用我来搭救。”
“怎么不用,殿下可是我的依仗。”程镜说罢,躬身一礼:“殿下进去吧。”
魏祯看着躺在床上的魏熙,神色复杂:“姑母都知道了?”
魏熙看向香炉:“这也算是因果循环了。”
魏祯闻言,薄唇抿起:“你当初都能害死我阿耶,为何还这般容忍我?”
魏熙看着魏祯的脸,道:“因为你不是他,你是他的儿子。”
“姑母这是在忏悔?”
魏熙低低一笑:“忏悔?我没做错过什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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