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炎扬脸上的得色在瞬间土崩瓦解了,“帝君?!臣没有,臣冤枉啊!臣连伤了太子妃的兵器都没有,怎么会是刻意要刺伤太子妃的呢!?”
赵王爷也是面如土色了,他想不通帝君怎么突然就要把自己儿子腰斩了,而且还是在毫无证据的前提下,当即也跪了下来,替儿子连声喊着冤枉。但帝君的怒意已经滔天,丝毫听不进别人的劝说,赵炎扬就这么被拉了下去。
眼看赵王爷一脸崩溃,还在哀求不止,顾含谦开口道:“赵王,此次父皇只是按照律例处斩了他一人,若是你再这么哭求下去,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就算是父皇让你们整个赵王府都同他一起受刑,也是毫不为过的。”
以往顾含谦还是会客客气气喊自己一声赵王叔,可是现在却径直喊上了赵王,期间的缘由是什么,赵王已经没有心思多想了,可是他却清楚,顾含谦现在是绝对不会帮自己求情一句的了,非但不会帮忙求情,反而还有可能落井下石,毁了他们整个赵王府!
儿子死了一个,他固然心痛,可是他不能因为已经不能更改的事实,就再赔上自己的另外两个儿子!
当下,赵王爷也只能强忍悲痛,硬是将涌出来的眼泪硬生生地逼了回去,跪地颤声谢恩:“臣,谢过帝君!”
帝君的心情俨然很糟,他拂了拂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便转身离开了。
从刚刚听到腰斩两个字的时候,赵冰夷的耳朵当中就像是塞进去了一团飞虫,正在不停地发出一种恼人地嗡嗡声响,直到现在,那种可怕的嗡鸣声才渐渐散去了,他的一双眼睛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血红,死死地盯着纪芙茵。
他想不通,帝君怎么会在看到那个半新不旧的荷包之后,就立即下令把自己的三弟给腰斩了,甚至都没有再审问几句,没有再听他的一句辩驳。可是看赵炎扬方才的表情,他根本就是没有见过那荷包的!
那荷包究竟是什么,怎么会好端端,平白无故的就害自己的三弟丢了性命!?
赵冰夷想不通,赵悠霖俨然是已经吓呆到面如土色了,他下意识地向纪芙茵看过去,却撞上了对方那一双清澈却又泛着一丝寒意的双眸,眼底的那一抹嘲讽神色,似乎是在嘲弄着他们的愚蠢。
他们当然不会清楚赵炎扬真正的死因是什么,她早就猜到,他们会把伤了自己的短剑销毁掉,所以她用了其他的法子。
前阵子帝君新得了一名美人,名娇颖,入宫不久就颇得宠爱,破例被晋升了妃位,颖妃举手投足,都是出了名的风情万种,同时又会做的一手好刺绣,最喜欢绣的,便是迎春花,颖妃绣的迎春花,是旁人都模仿不来的。
帝君对这颖妃可以说是宠爱至极,可是在宠爱的同时,帝君的心里却也有些难言之隐,颖妃正值青春妙龄,自己却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他能够给她全天下的荣华富贵,却唯独给不了她一个相衬的英武少年。
时间一久,帝君就有些担心这颖妃会不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然而今天,那太监从赵三公子暂住的地方,搜出来的那只荷包,就是出自颖妃之手,而且看起来还是半新不旧的样子,显然是已经被人珍藏把玩许久的了。
一个根本就不该同宫里的妃子有所交集的人,怎么会有颖妃亲手所制的荷包,这二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明眼人只需要想一想就明白了,更何况是早就对颖妃有些不放心了的帝君?
那荷包从赵炎扬的宫中搜出,无疑就等于是判定了他同颖妃之间有些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帝君自然会勃然大怒,只是这件事若是张扬开了,戴了绿帽子的帝君也会面上无光,可是现在,正巧有个刺伤太子妃的绝佳罪名在此,帝君怎么可能会错过?
现在,赵炎扬到底是不是有意刺伤了太子妃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帝君想要让他死,而这个罪名,是最容易强加到他的头上的,有太子妃做证人,谁敢说太子妃撒了谎?
离开了帝君的明哲殿,顾含谦轻声道:“这法子固然是好,只是可惜要连累了无辜的颖妃,她倒是什么也不知道的,看样子,父皇是当真恼怒的很,只怕也不会轻易饶过她。”
“她可一点也不冤枉。”纪芙茵笑了笑,“颖妃入宫,之所以会那么快就被封了妃,这里头可是有不少皇后的功劳。皇后是什么人,如果是跟她没有关系,让她得不了半点好的,她怎么会这么主动的帮忙?”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前行,却忽然听到身后一声:“站住!”
纪芙茵站稳了脚步,就看到赵悠霖通红了一双眼,怒气冲冲地快步走了上来,“太子妃,你当真是好恶毒的心肠!现在我三弟因你而死……”
“二公子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纪芙茵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他是因你而死,如果当日在太子府,你没有对我出言不逊,没有被人蒙蔽了眼睛,没有对我出言不逊后又派出刺客的话,后来的一切也就都不会发生,同样你的三弟也不会死。”
“害死你三弟的人到底是谁,二公子你最好还是想明白了再这么底气十足的来指责我。还有,先前你三弟出言不逊冒犯了太子,现在你又要在宫中,对我们二人有所冒犯吗?”
纪芙茵微笑着,她脸上的笑意却像是锋利的刀子一般,径直地捅进了赵悠霖的胸口,他有些无力地张了张嘴巴,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的确,他们赵王府同太子府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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