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也可以选择依靠卫衢,不过以楚国公主的身份引来齐国的大军,那她也别想走出这楚宫,她父皇第一个就饶不过她,陈郡现在在楚国的版图内,她父皇是不会将到口的肉再吐出去的,当然赏给她就另当别论。
这是其一,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却是她还不想完全依靠卫衢,哪怕现在他们俩的感情在持续升温当中,而他明里暗里也帮了她不少忙,可习惯了独立自主的她,还是想依靠自己解决目前的困局。
所以她没有过多地去想,就坐到书案前提笔给金莱回信,山长水远,她只能将最重要的根据地交给最信任的人去守护。
把信塞进信鸽腿上的小竹筒内,她一跃而上屋顶,看了看皇宫四周,这才将手中的信鸽放飞,看着它飞向陈郡的方向,直到鸽子飞远看不见,她这才跳下屋顶,掸了掸衣服上略微沾上的灰尘,这才迈步进屋。
与萧霓忙着帮蔡氏复位相比,在秦楚边境处,却有两个身穿粗布麻衣戴着破斗笠的男子匆匆越境。
“殿下,我们真不与公主的队伍汇合?”其中一名身材壮硕的男子朝前面疾步前行的人一脸忧心道,这伤势还没好,这样紧急赶路身体如何吃得消?若是能与回国的大部队汇合,那自家主子就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赢宣脸色阴沉,他不得不选择低调行事隐人耳目,哪怕胸口的伤口疼得难受,哪怕身为秦国太子的他一直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这段逃亡的经历他将终生能忘。
一想到卫衢与萧霓,他的牙齿就恨恨地咬紧,这个深仇大恨他一定要报。
不由得想到那日,被卫衢一剑刺进胸口时他真的以为他要死了,鲜血漫出身体的感觉他还记得,只是后面如何被人救出,他就只能在事后听身边之人禀报了。
手再度摸上胸口处仍偶有鲜血涉出的伤口,只差一点点他真的就死了,那个给他医治伤口救了他一命的乡野大夫与他说,他的心脏部位比别人生的要偏右一点,就这么一点点的距离,让他逃过一劫。
只不过这次为了逃命,他在伤势稍稳离开那乡野大夫处时,还是狠心将这一家子都杀了,惟有这样他才能安心不让人暴露行踪。
这一路赶回秦国的路途中,他就遇到过追踪他的人马,这也是他决定不与妹妹赢锦回国的队伍汇合的原因所在,那个目标太明显,估计被盯梢得很紧,他若前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他必须隐瞒身份不惊动各方悄然回国,等回到秦国的地界联系上他的嫡系他就能确保安全。
目光扫了扫这惟一的侍从,雷震子最后给他安排的人倒是十分可靠,行事沉稳,要不然也不能救出他,更在他昏迷未醒的时候带着他避开多少人的追踪,最后还能找到一个本事不错的乡野大夫给他治病,这点足以见此人的本事。
只是可惜以这事件中折了雷震子这个谋士,他十分悔恨当时未采纳雷震子的意见,一意孤行地以为自己掌握了局面,要不然也不会让那两人得手。
跟在赢宣身边的侍从看到主子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冒冷汗,忙上前搀扶他,“殿下赶紧休息一下为妥。”
不顾赢宣的反对,他强行将赢宣扶到一旁的大树下休息,掏出竹筒恭敬地递给赢宣让他喝口水缓缓。
赢宣定定地看着这侍从一眼,这才接过竹筒,打开喝下那凛冽清甜的山泉水,任由这侍从给自己重新换药,受伤后并没有时间养伤,所以这伤口依旧难好。
他的目光透过群山看向秦国的方向,家国在望,他回家的渴望就更大。
主仆二人正换药休息之际,就听到不远处有大批人马正在赶路,二人对视一眼,均知道就算两人扮成山野村夫,在这偏僻的地方依旧很打眼,搞不好一见面不用多言就被人夺了性命。
听马蹄声来人不少,他们二人只有一人有战斗力,真打起来肯定要落败。
“找个地方躲起来。”赢宣当机立断地道,为了活命,他也顾不上太子的威严。
那侍从点了点头。
两人寻了一会儿,立即寻到一处隐秘的草丛,二话不说,起身急忙赶过去,就在那大批人马从拐弯处过来时,他们二人才在最后一刻藏好行迹。
赢宣大气都不敢喘,两眼透过灭顶的草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人马,这批人马一看穿着还真分辩出来历。
就在他面前不远处,那个领队的人举手示意后方跟着的人停下来,他两眼凌厉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可微风吹过,却只有高高低低起伏的草丛,根本就没有人迹。
“头,这儿什么也没有,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他们一定是翻过那座山了,万一追不上他们,我们回去如何向主子交代?”
“没错……”
“……”
那停下来的人一直没有吭声,看了眼提意见的手下,好一会儿后,才再度举手示意众人继续赶路。
赢宣的全身都绷得很紧,直觉这伙人的目标是他,虽然没从他们的嘴里听到确实有用的信息,但他冒不起这个险。
看到主子一直没动,跟着他的侍从也一动不动地趴在原地,都过了这么久,约莫有半个多时辰,主子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他看到那刚包扎好的伤口因为趴俯的原因似乎又开始渗血,忙一脸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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