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是狠狠的两巴掌打在脸上一般,北堂瑛握着太师椅扶手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这样的羞辱她之前从未遇到过,可如今楚鄢一字一句挑明了,她却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空隙。
“抛开裴胤不说,现在再来谈谈你和姬浔的事。我知道你心里瞧不上阿莙,觉得她样样不如你。可你但凡细想想,姬浔精通算计胜你不知道多少,他选择了阿莙而不是你,由此可见阿莙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而单从对待感情的态度来看,你早已失了本心,根本比不上她。你要见她,从来不是出于好意。托付对姬浔的感情你没有那个立场却要横插一脚,为的只是膈应她而已。以你狭隘的心思来猜度我的真心,这亦是个笑话。我明白告诉你,我是偏心沈莙,也确实想要事事替她考虑在先,那是因为我珍惜与她之间的默契和情感,对现状也再满足不过。这种认知与你那肮脏的算计有着天壤之别,所以再不要让我听见你拿你对姬浔的那些心思来比我对沈莙的感情。她如今对你还有愧意,不是因为她真的愧对你,恰恰是她内心比你要纯粹爽利。送你北上之后姬浔对你可真没什么情分可言了,明日你若老老实实地走,将来有什么不妥因着怜惜你的遭遇沈莙会尽力帮你,姬浔也只会看在她的面上出手。可你今天若非要离间,除了叫他们两个一时不痛快之外再无别的好处,他日受难,只会有人落井下石。你和裴胤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不愿插手,不将你那些盘算与他挑明,也盼望你好自为之,不要真的寒了他的心。”
楚鄢说得口干舌燥,也不管北堂瑛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多少,起身便撩了帘子往外头去了。
沈莙那厮正在门口探头探脑,见楚鄢回来才稍稍安心,嬉皮笑脸地凑过去问他都同北堂瑛说了什么,没过一会儿又严肃道:
“我还是得见见她去,总不能一辈子躲在你后头。她的际遇也着实惨淡,虽说不是因为我,可如今我同姬浔在一起是事实。二哥南下时将我的那些傍身的细软银票都带了来,那些都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倒也丰厚,将银票拨出一半来送与她,将来她若有什么要使银子的时候也不至于窘迫。要我说,什么旁的人旁的事都不如自己手头有银钱来的实在。”
楚鄢自然是不会拿他说给北堂瑛听的话告诉沈莙的,只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脸上重新有了笑意,干脆拍拍她的头认真道:
“你且等等,今日她若还要见你你再打算,她若不再提这事你也不要往上撞,只怕人家这时候觉得你碍眼,并不是很想见你呢?她明日启程,这些银票你叫秋桐一早送去也是使得的。只是不要全给倒也无妨,姬浔在这方面不会吝啬,难道还会在银钱上亏待她不成?再说你也该留下一些来做嫁妆才是。”
起先说的还在理,后来越说越不正经,沈莙和楚鄢相处久了,知道他切开来看里头都是黑的,干脆懒得搭理,只将泽苑拉到一边盘问。
泽苑哪能把楚鄢怼北堂瑛的话说出来,偏偏沈莙又不依不饶地问,因此只好避重就轻地说了和裴胤有关的事。沈莙对此倒不意外,裴胤俨然是楚鄢的众多迷弟之一,楚鄢面上不显,心里头还是记挂,并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替裴胤考虑也没什么不对。
她沉下气来,不好去打扰姬浔和沈菱,于是和楚鄢下了几盘棋,等天色暗下来便回自己屋里了。楚鄢倒是象征性地替姬浔收拾了一间屋子,只是到了夜间,姬浔果然目不斜视大摇大摆地进了沈莙的卧房。彼时沈莙已经躺在榻上神游多时了,姬浔沐浴过后也不理会欲言又止的秋桐,只一头扎进了沈莙的被子里。
楚鄢同北堂瑛谈过之后沈莙果真再没听到那边有什么消息,因此在姬浔将她箍在怀里的时候将自己的打算说了。虽说她还没考虑过嫁妆的事,可是听楚鄢一提又有些荒神,毕竟她这出嫁,没有父母操持,到时候真有些拿不出手,还是得事先给姬浔打个预防针才是。
姬浔听了只觉好笑,北堂瑛那处他已给足了傍身财物,但也没有泼她冷水,只是一面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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