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云落心里热乎乎的,冬夜的红薯暖人胃,更暖人心,尤其是在这个缺衣短食的年代。
俞家。
“回来了,快上炕暖暖,阿落那孩子好点没?”俞乐吟把碗放在坑桌上,看向儿子问道。
桌上有一碗杂粮面疙瘩汤,一碗玉米红薯粥,一碟腌萝卜条,这就是今天的晚饭。
少年吸吸鼻子,闻着空气中的香味不由的口中生津,他咽了咽口水道:“看她还有胃口吃东西,应该好些了。”
说罢脱鞋上炕,端端正正坐在桌前等母亲一起开饭。
夜色越发浓重,蒲柳村一百多户人家错落有致地分散在山脚下,远远看去,星星点点的光亮从各家屋里透出,走近了还能闻到或浓或淡饭香味。
也有一些人家屋里黑黢黢的没有动静,大约是睡下了,为了省煤油得在天没黑透前便将晚饭做好,用过晚饭后早早上炕歇息,睡着也就不会感觉饿了。
云家天黑前就结束了晚饭,此刻只有罗美芳一人还在厨房忙碌,收拾好锅碗瓢盆,还得烧一锅水,给各屋的水壶添满热水。
做好这些,还要检查院子里鸡棚鸭圈的草席盖好没有,家里的母猪很争气,上个月生了四只猪崽,保暖措施自然是马虎不得,要是她照顾不周导致母猪生病或者折损一只猪崽,婆婆可不会轻易饶过她,因此罗美芳格外用心。
手脚麻利地做完,罗美芳累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她伸手捶捶腰,稍微缓解时提着热水壶进了自己屋,心想女儿应该醒了吧?
听到动静,云落立刻睁开了眼,看向一手提煤油灯一手提水壶的女人。
“我就想你醒了,阿落是不是饿了?”罗美芳走到木桌旁,把煤油灯放下,抬头看见一双黑黑亮亮的大眼看着她。
罗美芳笑笑解下头巾,把一张小桌子放在炕上,将云落裹住扶着坐起来,又从兜里掏出一个鸡蛋和半个杂粮窝窝头,再从壶里倒了一杯热水。
“来,吃吧”
见云落不动,只是看着她,罗美芳嗔了一眼她说:“饿过头了?小馋虫,来娘给你剥鸡蛋。”
虽然刚刚才吃过东西,云落看着鸡蛋壳逐渐剥落露出嫩滑的蛋白,口中还是忍不住分泌了不明液体。
鸡蛋在这个年代是个好东西啊,一般情况是吃不到的,除了生病人和坐月子的女人们才偶尔有机会吃,若是有客人登门拜访时,主人家用鸡蛋招待那表示很重视对方。
“怎么不吃?”罗美芳把鸡蛋递到云落嘴边,见她不吃惊讶道。
云落依旧看着她,露出巴掌大的消瘦小脸摇头,伸出一只柴火样的细胳膊把鸡蛋推了回去:“不饿,娘吃。”
说完她从炕上拿出刚刚少年给她的烤土豆和鸡蛋,以及半个红薯,然后她伸手指指对面:“白哥哥。”
云落不会说他们这里的话,于是干脆少说,她回忆着这里的方言发音,几个字几个字地外面蹦,少说少错。
“你说是俞家那孩子拿来给你的?”罗美芳试着说道,心里暖暖的,这个世上总归是有好人。
罗美芳伸手揉云落毛茸茸的脑袋,云落没躲,一点不抗拒地看着她笑。
鸡蛋再次递了过来,云落愣了半晌接过后掰成两半,倔强又坚定道:“娘不吃,我不吃。”
这时两声咕噜咕噜声同时响起,母女俩儿看向对方大眼瞪小眼,二人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行,娘的阿落也学会心疼人了,娘吃就是了”罗美芳看着眼睛弯成月牙儿状的女儿,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母女分食了一个鸡蛋后,罗美芳说什么都不肯再啃窝窝头,甚至还佯装生气。
“娘跟你说,你白哥哥给你吃的要藏好,留着明天娘做饭时给你热了再吃”罗美芳一边把壶里的热水倒出来,一边交代女儿。
兑好水她试试温度差不多,把毛巾放进去浸湿再拧个半干,抬起头见自家女儿小小一团坐在炕上,双手捧着窝窝头认真缓慢地咀嚼着,那姿态斯文得......不像一个农村孩子。
这模样倒让她想起了对面的俞大姐和她家孩子,不过做娘的哪里会怀疑自己女儿,回过神她笑道:“过完年后,正月十五娘的阿落就满十岁了,还有两个多月,也不知道你爹会不会回来过年。”
说到丈夫罗美芳拿着毛巾怔住了,脸上一片愁云化不开,村子里哪个成了家的女人像她这样守活寡的呢,受了委屈也没个依靠。
云落也想快点吃,只自己从小身体不好,吃东西只能慢慢吃才好消化,何况原主饿了这么久,更要细嚼慢咽才有助于吸收营养。
等她吃完喝了一口热水后,抬头便见罗美芳呆愣愣的,手里还拿着一条看不出颜色的毛巾,不知想什么想得那么投入?云落伸手从她手中拿过毛巾,还热乎着,再把毛巾一抖对叠,动作轻柔地给罗美芳擦拭脸颊。
“娘自己来”脸上湿热地触感总算让罗美芳回过神来,她有些羞赧,原本是要给女儿洗脸的,怎么就发起呆了呢,真是年纪大了。
云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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