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她的脸,只感受着呼吸声慢慢平稳下来。
睡着了,还拉着他的手不松开。
血气方刚的许傲同学,只好在黑暗里,坐在她床前的地毯上,默背了半宿的三字经。
第二天中午,陪外公吃过午饭,又交代了遍让尽量留意一下温爸爸的事后,两个人就回去了。
来的时候没注意到,许是因为昨晚上看了新闻,这才发现路上扯了好些关于这次打击毒品犯罪的横幅。
红底白字,在车窗外一掠而过。
许傲看看也就过了。过安检时,忽然电光火石了一下。
想起来当时高路平说,羽毛爸爸是武警来着。
他在脑子里快速把所有的信息串联了一遍,又拿手机搜了详细的报道。
时间也对得上。约莫是最终行动前,把房子给退了。
说不定照片也根本不是忘了,而是担心万一出差池会祸及家人而故意丢下的。
他被这个念头激出了汗。
那怎么没回来取……
担心是那个最坏的结果,许傲没再往下细想,考虑再三,飞机起飞前,给大舅舅发了条信息。
他是市立医院的院长,如果受伤的几位警察有信息登记在册,他那边应该可以查到。
舅舅一直没有回复。
许傲边等着,边先跟温羽毛回趟家。她得把爸爸的照片趁早放回去,免得妈妈回来发现。
路上,两个人都有点心不在焉。
温羽毛觉得像是做了个梦,醒来还是一场空。
千里迢迢,只找回一张照片和六个字。小女羽毛与妻,倒是简略。
她仰头看了看刚亮起来的路灯,没话找话:“我从小到大的压岁钱都攒着呢,都给你。”
“嗯?”许傲回过神来,“嫁妆都备好了?”
温羽毛笑了一下,“机票啊,还有,要谢谢叔叔阿姨。”顾安年整理
许傲没说什么,掰着她的脸瞧了瞧,“还行,眼睛不肿了。”
“昨天肿吗?”温羽毛问。
“不肿我外公能揍我么?”许傲笑起来。
温羽毛也跟着乐了乐,“是不是很丑啊?都肿没了。”
“是。”许傲晃着她手,“这丑样可别再给其他人看见了。”
温羽毛嘁了一声。
他们拐了个弯,然后脚步齐刷刷地顿住了。
前方,温妈妈刚停好车,正从车边往楼下走。
还好她是低着头的,整理着手里的包,没注意这边。
两个人牵着的手迅速就分开了。
温羽毛敏捷地往旁边一弹,弹到离许傲三步远外。
好在她反应快,下一秒,妈妈就抬起头了。
目光却越过了他们。
温羽毛看到她的瞳孔缩了一下——那是不可置信。
接着整个人都僵掉了。
包掉到了地上。
顺着她的视线,单元门前的那盏灯下,安静伫立的男人遥遥望她。
然后,春夜暖风里,他朝她走了过来。
右脚是微跛的,但整个人还是高大得像一座山。
他在她身前站定了。
“废了只脚,”轻描淡写,“你还愿意要我吗?”
温羽毛有很多年没见过妈妈脆弱的样子了。顾安年整理
哪怕面对各种亲戚的轮番轰炸和流言攻击,她永远都是温柔坚定的。
但从男人一开口,她脸上就全是豆大的眼泪,好像是身上终年的执拗都融化了。
“要啊。”她边哭边说。
第42章
人生多奇妙, 温羽毛又有爸爸了。
他回来得如此戏剧,但又顺理成章。不过是出了趟远门, 做了件事,然后受了些伤。
一切结束之后, 像每一个粗心忘带钥匙的中年男人一样, 他默默等在这里。从午后站到暮起, 终于等来了阔别的妻女。
这栋老楼里的住户换了很多, 好几层都租给了附近上班的年轻人。他们一路走上去,只有坐在门前择菜的张阿姨认出了他。
“这是……”她目瞪口呆地抠着塑料盆,后面的字愣是没敢出口。
温羽毛看着她爸爸冲张姨略颔首,“这些年家里麻烦张姐照顾了。”
张姨还是不敢信。
石化了半晌, 咔嚓一声,硬生生把盆子的边沿给掰下来了。
温妈妈低头翻找起钥匙, 借此掩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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