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近距离正好发挥出手雷的威力,在爆炸的同时打一排枪,然后边投弹边冲锋,并辅之以至高点的机枪火力进行掩护,给敌人最大程度的火力杀伤,最后进行白刃战。要说吃亏,就亏在装备与弹药上了。
且这个四千人的日军联队,是训练有素的关东军,刚调进关内不久,战斗力相当强悍,在汤励闵那里还好吃好喝好拿地补给了一把——虞司令若早知道,一准不会这么感情用事。
虞司令带着个警卫连,蔽身在较为安全的土岗顶上,密切关注战况发展,越看心越凉,近万人的一个师,二比一的兵力,几乎打到弹尽人绝的地步,而日军仍有一千多战斗兵力,悍不畏死,嗷嗷叫着往前冲杀。
周师长见形势不妙,对虞司令说:“总座,撤吧!再打下去,怕是要全军覆没!”
虞司令脸色铁青,右手无意识地摸着腰间的手枪,万分不甘,又非常识时务地说:“撤!能剩多少算多少,把一个师埋在这破山沟里不值当——这是什么鬼子,整一群野兽,见血就眼红,连他妈的命都不要了!”
说话间,底下突然此起彼伏地吼起来。虞司令一听,是自己的兵们在叫:“援军来了!”“三师杀过来支援了!”
不远处的山丘果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影,正朝沟底的日本兵开火。这增援就像一场大旱里的及时雨,把快烧成灰烬的新二师救出生天,战场上的形势几乎是瞬息间就被逆转了。
周师长惊喜地道:“是游师长!”
虞司令心弦一松,暗喜不已,嘴上却说:“才追了大半天,就回头了?违抗军令嘛这是,等仗打完,我得好好教训教训他。”拿望远镜一看,却是群没穿正规军服的,看那身打扮,不像军人,倒像……土匪!
啪的一声脆响,望远镜在岩石上摔散了架。周师长吓一跳,见虞司令苍白着脸,赤红着眼,大冷天里额上竟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指节在手套里攥得咯咯作响,连身躯也像站不稳似的晃了几晃。
“总座!”周师长叫了声,上前扶住他。
虞司令在他怀里僵硬得像座泥塑菩萨,突然爆发出莫明的力道,将他猛地顶开,从腰间抽出勃朗宁手枪,朝对面山丘上连开数枪。
周师长懵了,“来增援的不是三师?”
虞司令射光了一匣子弹,又从警卫兵手上抢过步枪,接着开火。
下方战局还未平定,周师长怕他暴露目标,招来敌方袭击,抱着腰身就往岩石后面拽,“总座,就算不是自己人,帮我们打日本兵,也算是友军,还是先弄清楚再说吧!”
虞司令被他半按半搂在怀里,挣了几下没挣出来,勃然大怒:“友个屁军!那是王胡子的土匪团!”
老子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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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团?不仅周师长诧异,李副官也探过来说:“这王胡子胆儿够大的啊,明知咱正剿他呢,还敢过来凑热闹!他这是啥意思,捡便宜?”
虞司令目光阴森,冷声道:“撒手!”
周师长心头一颤,不由泄了劲。
虞司令起身端起步枪,歪着头瞄准对面山坡,在重重人影中仔细寻觅,眼底幽光乍然一亮。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抑制不住地鼓噪着,将大量血液逼入他的大脑。扣动扳机的一瞬间,见那恨之入骨的人影应声而倒,他全身轻飘飘地几乎融化在复仇的快感中。
垂下枪,虞司令长长吁了口气,仿佛这一年来的愤恨与郁结都随之飘散一空——散得太快了,令他忽然有种不明所以的空虚感。他茫然地想:整整一年的不得安生,只不过手指一动,就这么轻易了结了?
茫然过后,他隐隐后悔起来,自己怎么就没沉住气,给了他个痛快!那些想象了无数次的酷刑、哀嚎与求饶,今后再无付诸实际的机会了!
见对面土岗上一阵骚乱,周师长无奈道:“总座,咱们撤吧,剩下的人手也不够跟独……土匪团干仗了。”
虞司令还在懊恼让王胡子死得太快太舒服,心不在焉地说:“撤就撤吧。”人却站在原地没挪步。
周师长急了,和李副官一人一边搀着他,连走带滑地下了土冈。
山坳里的战事已基本结束,关东军一个联队全军覆没,救国军新二师仅余两千多人,其中还有一部分伤兵。周师长眼下最担心没了领头狼的土匪们发疯撒野,一人一枪把虞司令打成蜂窝,拉着他直往藏车的地方奔去。
对坡人马潮水般倾泄下来,将虞司令与警卫连围成个囫囵圈儿,双方剑拔弩张地对峙,拉枪栓的声音哗啦啦响成一片。
虞司令掸开扯着他的周师长,负手而立,脸色苍白而冷静地对土匪们说:“现在主事的是哪位,我要跟他说话。”
一个大高个子排开人群走出来,腰间插着两把盒子炮,左胳膊上扎了几圈渗血的白布带,眯起眼睛望向虞司令,像要压抑某种情绪似的,嘴角似翘非翘:“好久没见了,师长,啊不,现在该叫司令了。”
虞司令出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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