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赶紧举起手机偷拍,偶尔,我也会发现自己被别人偷拍,于是表面装作漫不经心,心里却小小地窃喜了一下……恩,也可以找死党一起去k歌吃大餐,或者干脆回趟家好了,很久没听妈妈的唠叨了……
就想这样,一直过着独居的生活,自得其乐的独居生活,任何人都不曾闯入过我心中,波澜不惊地独自绽放最美的年华,然后,悠然地凋零……
可是,当我睁开眼,看见的还是不属于21世纪的红木雕花床顶和披洒下来的薄纱帷帐。
我坐起身,揉了揉还湿润肿痛的眼睛,然后下床,将双脚放进侍女早已摆放妥帖的锦缎绣花鞋中,任由她们过来给我更衣、擦脸。然后坐到铜镜前,任她们给我梳妆。
到底,哪个才是一场梦?
如果现在是在梦中,那我为何总是不肯醒来?如果那个时空才是一场梦,那我在这个世界的22年的记忆,又去了哪?
从铜镜中看到,我身后的梳头侍女撤下了,走到我身后的是一个英武贵气的男子。
他将一只手放在我肩上,另一只手从怀中取出一只紫玉银簪,替我插到挽好的发髻上。然后轻抚着我的脸,看着镜中的我轻声说:“你……又哭了?”
我睁着红肿的双眼,默然地看着镜中的他。
“忘了他罢,被刺中了心脏的人,还流了那么多血,那是必死无疑了……”他叹道,“你师父和逸歌今天去项府看过了,但没能见到他的人,只见到项府上下已经在准备白绸和纸烛办丧事了。”
他在说谁?和我有关系吗?他又要我忘了谁?难道我还记得谁吗?
我只记得,任何人都不曾闯入过我心中,我之前一直独自绽放,今后也将一样独自凋零……
“逸歌明日将回去正式接管项府,等丧事办毕,就会遣散他所有的妻妾与娈童……”身后的男人继续絮叨着与我毫不相干的事情,“太子皇兄昨日也去了,二皇兄又体弱多病,怕是得让三皇兄登上太子之位了……三皇兄生性残暴,不知得权得势之后,会怎样为所欲为……”
我抚着自己的颈脖,只觉得空荡荡的,谁拿走了我的紫水晶项链?却不敢深入去想,好像心里有道伤口,一碰触,就会钻心地疼,然后腐烂。
“最近时局动荡,丧事也颇多,咱们的大婚庆典就延到三月后再举行,那时候,你的心情也该好起来了罢?”他俯下身来从背后抱住我,亲吻着我的颈脖,喘息着说:“虽然我已等不及要你做我的王妃了……”
我本能地闪躲——这种感觉不对劲,曾经好像有人在我颈脖和胸前种下了不能磨灭的印记,那唇的触感,和现在这个完全不同。一旦接触到异样的触感,那印记就会在我肌肤上灼灼地燃烧起来,一直烧到心底的伤口……不能碰,不能碰它们,不然我会生不如死。
我挣开他的怀抱,欲走出房门,但迎面而来的阳光却刺痛了我红肿的双眼,于是我又退却了……
记得好像曾经有一个人,喜欢大清早起身练剑划破晨光,然后凤眼慢回地望过来……我铁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然怎么就是不敢去仔细回忆那个人是谁呢?
刚才被我挣脱的男人又过来将我紧紧抱住,低哑地吼道:“我不后悔杀了他!我只恨我没早一点杀了他,竟然让他牢牢占据了你的身心,死了还阴魂不散地缠着你!”
杀……不,你说得不对,不是你杀了他……杀他的人是我……倘若不是我的叫喊让他分了心,他就不会被你刺中……前一夜还曾与他彻夜缠绵,次日清晨就将他残忍地杀害……我这样的女人……我这样的女人……不配再得到任何人的爱……
我也许真该回“移香阁”去,像我这样冷漠无情的女人,只有青楼才是最相得益彰的归宿罢?
恩,或者我应该出家,然后去云游,反正那个人曾在我身体上种下的印记,怕是不会允许其他任何人的碰触了罢?
“予蝶……”师父走进房门来,他几乎每天都会来瞧瞧我精神好点没有。
就连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师父,那印记也开始排斥他的怀抱了。
看到师父的时候,我只会更心痛,他们长得那么相似,身上还有着同样的血脉……其实,他们一点也不相似,他的眉比师父稍浓,眼神比师父邪魅灵动,嘴唇比师父嫣红,身形比师父稳健……我怎么就像个喝惯了浓咖啡之后就不习惯喝清茶的人?
项逸南……我在心底默念着那个似乎尘封已久的名字,项逸南,就算你还活着,大概也不会再原谅我了吧?
三月之后,良辰吉日。
我头戴金玉凤冠,身穿血色曳地嫁衣,端坐于王府最富丽华贵的大殿内的婚床边上。
帷帐重重,烛火闪耀,寂寞深重……
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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