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一准会喜欢,”他笑道,语气中不乏洋洋得意,顿了顿,面色却又郑重下来,“敏珑,旁的东西都无所谓,这枚戒指却断断不能丢,你可记住了。”
“你送我的礼物,哪件我弄丢过?”
……
后来呢?
他刚刚封王立府,还未来得及求万岁爷赐婚,她的小妹却误入选秀队伍,一朝入宫成了贵人。
再见面的时候,他一脸都是错愕震惊,她最瞧不得他那副模样,心疼得连呼吸都难了:“你这是怎么了?”
“月儿她怎么会入宫?!她怎么能入宫?!这简直就是胡闹!”他在她面前头一次失态,抬手就将打翻了小几上的一套青花瓷茶具。
那一地的脆片炸开、溅起,又落下,真真是吓坏了她。
“之龄,你这么生气做什么?”她实在不懂他的愤怒,“月儿也是被迫无奈,她入宫前夜还在我怀里哭得肝肠寸断,你又这么生气做什么?你以为她是心甘情愿的?她愿意入宫去做那劳什子宫女?!”
“可是徐令月她进宫了!她做了父王的女人,一夜之间她竟成了我的庶母!敏珑,你竟然还问我为什么会生气?!”他着实生气,眉眼都扭曲了,“敏珑,我好不容易做了王爷,只等着父皇下旨赐婚,如今她竟入宫,我还如何还娶得了你?!”
那一瞬,她觉得自己的心都不跳了。
“方之龄,从开始到现在,你爱上我、肯娶我的前提,都是因为我是徐氏嫡女,是不是?”她听着自己的声音清冷无比,一字一句脱口而出。
“敏珑,你明知道不是这样!”他又是愤怒又是烦躁。
“不然那是什么样?”她冷笑不已,声音平板,语气却尖刻,“方之龄,只要你现在点头答应,我明日就自请出徐氏族谱,做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市井女子,这样你就不必再担心月儿是不是你的庶母,只要你现在肯点头,只要你肯娶一个平民女子过门入府。”
“敏珑,你不要逼我……”
“我逼你了?”实在太可笑了,她怒极反笑,笑得嘴巴都酸了,“方之龄,你口口声声说必然会娶我,如今为了你能堂堂正正地娶我,我什么都愿意做,但是你却说是我在逼你?方之龄,你不觉得这很可笑?”
“敏珑,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然你是什么意思?”她有生以来头一次这般歇斯底里,在他面前,像是个市井泼妇一样歇斯底里,“方之龄,你究竟娶不娶我,今时今日,你必然要给我一句明白话。”
……
那天,他到底没有留下一句明白话,只是抱着头,一个劲儿地哀叹。
“敏珑,你不要逼我。”
……
多少浓情蜜意,在那一瞬,全然冻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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