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就从脑海中挖出了这人的身份。
可不就是那个给云净下毒的人么!
这定海剑丰神俊朗,剑眉星目,端的是一身浩然正气,对待师弟师妹们时沉稳可靠,对着自己时又显得单纯亲昵,光看外表,明一也想象不出来这人竟会做下毒之事。
若非云净已离开宗门,她又同云净说过让他自己来报仇,她免不了要找个机会杀了这定海剑。
如今虽不至于做仇家,但她也不会对这么一个心脏的人客气到哪里去。因此冷着一张脸,站定在比武台边缘,问道:“不知定海剑找我何事?”
定海剑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疏远。
若她还是昨日那个欣赏他剑术的明一真人,他自然可以打蛇随棍上,不要脸地撒娇卖萌,一如当年;但此时再试图亲近只会适得其反。
他虽生在紫雷殿,但自从意识到山海不可平之后,便慢慢比别人多长出了百十个心眼。这时候便微微退后一步,给两人留出一个心理上的安全距离,再拱手行礼,风度翩翩道:“昨日走得急,未曾将姓名告知真人,失了礼数,且在下师妹沉星剑失仪,得罪真人,因此今日特来赔罪。”
他余光瞥见众人都在往这里瞧,竖着耳朵听他们讲话,心里只觉一阵烦躁,恨不得所有人都消失,好让他和真人单独相处才好。
但这种情绪是万万不能表现出来的。破坏了他在宗门的形象还是其次,如果叫真人留下坏印象,他肠子都能悔青。
明一打量着这位定海剑。他此时成熟又进退有度,丝毫看不出昨日在她面前撒娇的情状。有了下毒的印象先入为主,她便觉得此人太会装模作样,一点也不想和他多打交道,因此只冷淡道:“小事而已。”
她转身想要再上台,就听定海剑胸有成竹道:“作为赔礼,由在下带真人去剑冢一观可否?”
明一的脚迈不出去了。
天材地宝明一可以弃之如敝履,座上宾她也不屑于当,想要给她赔礼,全看她心情决定收不收。但不得不说,定海剑是真的心眼多啊!
这么一个赔礼,正中红心,叫她怎么也舍不得放弃。
剑冢这种东西,非百代人均为剑修不可得。剑修死亡或者飞升,他们的剑却大多都是会留下来的。剑宗将弟子们的剑都置于剑冢,留待之后的有缘人拿取。这些剑曾经陪伴主人一同成长,往往都有了自己的灵性,这么多有灵性的剑聚在一起,可想而知剑气会有多么凛冽。
对任何一个剑修来说,剑冢都是毫无疑问的朝圣地。
若是能在剑冢修行,那更是叫剑修心向往之了。
明一属于外人,就不肖想在剑冢修炼的事了,但剑宗对剑冢的管理严格得很,外人连进去看一眼都是做梦。明一上次来剑宗时,已经在修真界颇有名气,但哪怕她那时候代表清玄宗呢,也被剑宗宗主委婉拒绝了参观剑冢的请求。
如今这机会被人送到手上来,明一怎么舍得拒绝?
她甚至都没有犹豫,就已经遵从心意转了身,面无表情道:“好。”
她面色淡漠,众人看不出丝毫被邀请的喜悦,只觉得她对剑冢一行不屑一顾。但定海剑面色不显,心里却乐开了花。他怎么瞧怎么觉得明一这样子可爱极了,分明想去,却还要故作矜持,这种“别人都猜不出你的心思只有我懂”的感觉更是令他迷醉。
过于幸福,他带路时表情便泄露出了一丝笑意:“真人这边请。”
剑冢不是谁都能进的,无关路人甲只能悻悻然退散。小师妹被他告了一状,眼下正在反省。因此这参观剑冢一事,仅仅只有他们二人而已。
只有两个人的世界,这是多么美妙的事!
剑冢在紫雷殿腹地,是将一座山挖空了做的墓穴。定海剑带着她一路行去,经过了几个阵法,还未打开山洞门,明一已经感应到了山洞内那几欲破山而出的剑气。
在山壁上有大大小小数百个洞穴,每个洞穴里都住了一个剑修正在修炼。明一纵使一心想进剑冢,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们几眼。
定海剑仿佛她肚子里的蛔虫:“这些在剑冢外修炼的不算什么,剑冢里还有人修炼呢。”他笑得阳光灿烂,仿佛什么金毛大犬:“真人若是想在剑冢里修炼,随时跟我说就行。”
他打开门,随着这石门的洞开,山内部的巨大空间映入明一的眼帘。无数把剑被整整齐齐地放在置物架上,架子一排一排,又高又深,光是这么看着,剑的数量便叫人难以想象地多了。
而静谧的空气里那无数绞斗在一起的剑气,又给这巨大的剑冢带来无声的波澜壮阔。
明一快步走了进去。
愈是一把剑一把剑地看过去,她心中愈是挣扎得厉害。但最后她还是一咬牙,肃着脸色拒绝了定海剑:“本座是外人,怎好叫定海剑破例?”
这样大的剑冢,清玄宗是没有的,她打从出生以来,也没见过。如今要拒绝递到手上来的橄榄枝,她倒是品尝到了从未有过的心疼。
但再心疼,她也明白无功不受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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