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想往上爬的酱油抱到怀里,道:“商青鲤。”
“商居士。”花百枝笑眯眯伸手一捏酱油耳朵,酱油爪子一伸露出爪钩向他抓去,他迅速一缩手,袖子被酱油抓出一条口子,他抽了下嘴角,道:“师弟说商居士要借宿?”
“初到荻花城,游玩至此,天色已晚,故而上山借宿一晚,劳花…”商青鲤语气一顿,缓了下接着道:“花道长向掌教真人通传一声。”
“这样啊……”花百枝摸了摸下巴,执拂尘的手晃了晃拂尘,依旧笑眯眯道:“掌教真人闭关多时,这点儿事就不必去打扰他了,商居士随贫道来便好。”
“叨扰了。”商青鲤道。
她微一侧身,伸出手打算去牵缰绳,却见花百枝眼疾手快的将手中拂尘往她手里一塞,手一招惊蛰马鞍上的缰绳就飞到了他的手里,他双手紧紧握住缰绳,道:“这马…贫道替居士牵就好了,居士只管往里走……师弟前面带路。”
商青鲤收回手,垂眼看着手上的拂尘,一时间不知作何表情,余光就瞥见旁观的小道士默默伸手捂住了他自个儿的脸。“……有劳。”
进了大门,是一条通往供了三清神像正殿的大理石路,大理石一直铺到正殿台阶之下,又向正殿左后右后方延伸而去。小道士带着商青鲤走到正殿石阶下,脚下一转,顺着右手边的路绕过正殿向里走去。
正殿后方是宽敞的道场,白色大理石铺遍了整个道场。此时正有几百个青衣道人盘腿在场上静坐,商青鲤注意到他们男女分坐在道场两侧,男左女右。道人们闭目凝神而坐,道场上静悄悄的,针落可闻。
商青鲤跟着小道士从道场中间走到对面,绕过一块造型独特的巨大山石,山石背后是一个圆形拱门,跨过拱门以后,又跟着小道士绕了一阵子,最后小道士在一个院子外停下脚步。
院门上竹制的匾额上刻了“无名居”三字,院子青瓦白墙,很是幽静。
“这是客舍。”小道士推开院门,引商青鲤进了院子,一指左手第一间厢房:“居士今晚可住在这间。”
商青鲤回头见花百枝捧着缰绳对着惊蛰笑的牙不见眼,她把拂尘递给小道士,向惊蛰一招手。惊蛰看了她一眼,忽然一甩头,前蹄一扬向花百枝踹去。
花百枝一惊,手中缰绳一松,侧身避开,抚着胸口道:“好家伙,还撂蹄子。”
商青鲤上前牵过缰绳,道:“谢过,请回。”
“……”小道士一只手拿拂尘挡住脸,跑到花百枝身边另一只手死命拽住花百枝的袖子将人往院子外扯。
“师弟…你……”花百枝冷不防被拽的一个踉跄。
“闭嘴。”小道士拽着他飞速出了院子。
商青鲤:“……”
☆、一零。与君初相识。
院子正中间有一棵紫云木,枝繁叶茂,亭亭如盖。一簇簇淡紫色的紫云花,在枝头灼灼怒放。
树荫下置了一张圆形的碧水石桌,桌子左右各有一个石凳,桌子上凳子上都落了些花瓣,小小的淡紫色花瓣映衬着白底碧纹的石面,恬静如画。
商青鲤把惊蛰牵进院子后面的马厩里,马厩一侧的架子上有一筐晒干了的草料。她伸手从中间抽出几根,边摸惊蛰的耳朵,边喂给它吃。惊蛰嗅了嗅,嫌弃的一撇头。她失笑,将草料放回筐中,拍了拍手,离开了马厩。回到院中时就见酱油跳上了石凳,又从凳子爬上石桌,坐在桌面上低头用爪子拨弄着花瓣。它的尾巴从桌沿垂下,在空中轻甩着。
一轮斜阳掠过树梢,慢慢向西而去。
由着酱油在桌上玩耍,商青鲤推门进了厢房。房内窗明几净,陈设简单却不失精致。她把包袱与酒囊放在桌上,掏出包袱里酱油吃剩下的半包鱼干,又取过刀囊将它挂在腰间,拿着小鱼干出了门。掩上房门以后她站在门口看了眼已经从桌子上爬到树上的酱油,走到碧水石桌旁将油纸摊开,把鱼干放到了桌子上。
商青鲤转身出了院子,酱油坐在一段粗壮的枝干上甩了甩尾巴,淡绿色的眼盯着她的背影,“喵。”
外面很静,小道士和花百枝早已不见人影。只有风吹过树梢的“簌簌”声和偶尔几只黄昏归巢的鸟儿发出的鸣叫声。她一边留意着四周,一边顺着弯弯绕绕的小道在太虚宫里穿行。直到商青鲤翻过一道院墙落入一个不知名的院子里,她一步踏出,却见眼前景物骤变。
回头时,已看不见她刚刚翻过的那堵墙。
眼前也不再是她在墙头瞥见的草木葳蕤,屋舍俨然,而是断壁残垣,杂草丛生,一个破败的不成样子的院落。
商青鲤站在原地,冷眼看着眼前荒凉的景象。她心中清楚,自己是入了阵法了。她对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类向来不感兴趣,学也学不会,但像这样简单的幻阵,却还难不住她。
她只稍一思量,便伸手从扣在腰间的银色袋子里摸出一把碎银子,脚尖一点飞上半空,向前掷出一枚碎银,脚在碎银上轻轻一借力,便向前飞出一截,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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