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推开了他,却来不及换个姿势了,船头一转便被对面船上的人透过舱门看个满眼。
“谢大人!谢夫人!这么巧,你们也来赏雪呀?船家,快把船再划近些!”
划近了些后,“哎呀,哎呀,非礼勿视,我的眼睛!阮阮,别看!”
……
阴魂不散,阴魂不散啊。谢昉心里这样想着,但是还是要保持微笑。
沈芳年背对着那艘船,狠狠的掐着谢昉的肩膀,恨不得把还在悠哉的跟对面周白卿挥手打招呼的他就地□□。
装作没看出来她为何生气,他还在劝着:“娘子别着急,此时被打断了,我们可以回家继续。”
“继续个鬼!”
过了多时,太阳渐渐西沉了,两艘船才再次缓缓的并在一处,只是沈芳年缩在船舱中不打算出来,谢昉一边轻轻撑船,一边同周白卿有一搭无一搭的寒暄。
“快过年了,谢府可有何安排么?”
“没什么特别的。”
“我同阮阮要回北京,到时候鞭炮火烛的,蔽舍那边还请谢兄稍加留心看顾吧。”
谢昉冷眼瞧着那船上同样包裹的严实的周夫人,倒不是不想帮他们看房子,只是想想自己当初在尚书府门口的境遇,他竟有点为这人狠话少的周家新妇担心了。
周白卿看出了他的担心,笑道:“放心吧,这段时间我可是有帮阮阮恶补过的,她聪明,总能应付那些亲戚的。”
谢昉调侃道:“我看你不适合在车驾司,倒是何去当教书先生,说不定还能挽救一帮纨袴膏粱。”
“可以考虑,谢兄若何时想要充实自己,可以随时请我去隔壁帮你补习呀,我给你打对折。”周白卿学会了和谢昉的相处之道,那就是黑吃黑。
谢昉瞥了他一眼,加快了撑船的速度,不多时便先行上岸。
回到家中,他们赶紧先换下了身上浸满寒气的衣裳,晚饭时都要端个小火炉来烘着,沈芳年的鼻头还是红了很久。
吃过了晚饭,她仍是觉得有些冷,谢昉一面笑她是得意忘形,一面怕她是冻成了风寒,严命她裹了两层锦被先行躺下。年关下,府内总是格外忙些,他处理完了一堆事情,再回屋夜又深了。
沈芳年已经睡醒一小觉,让厚被子捂出了薄汗。谢大人仔细观望了一下那红润起来的脸颊,满意的吹熄了红烛,翻身上床,正好进行白日里在船上未竟的事业。
仿佛又是在船上晃了一夜,第二日晨起,她身为女主人,还是不得不起来经心操持年下的各种事情。
今年,大同府来的邢嬷嬷不远千里赶来了南直隶,又一次代替沈家姑妈给自己已经出嫁的侄女儿送上了一份节礼。
留邢嬷嬷在府上住了几日,临走时,沈芳年嘱托道:“嬷嬷明年千万别再赶这么远的路了,转告姑妈,明年芳年会亲自去给她拜年的,若去不成,也该芳年派人给姑姑送礼才对。”
腊月总是过得快,转眼便到除夕夜。他们相依偎着守岁,心中俱是满溢的幸福喜悦。
初一,又是新轮回的开始,她不再是藏在深闺的公府小姐,变作了谢夫人,自然也要随夫君一起出门向各家同僚亲朋拜贺新年。
年节下,本来谢昉便只有三日假期而已,没想到才初二,便又来了事情。衙门里来了消息,说他们年前一直暗自准备抓捕的那个在逃犯官在家乡杭州一带露了面。趁着年节,犯官想来也放松了警惕,正是捉拿的大好时机。
虽然也有不舍,但沈芳年还是表示支持夫君的工作,一声不吭的帮他收拾行李,准备好在傍晚就要送他离开。
谢昉换上了适合夜间疾行的黑衣,转过身接过沈芳年递过来的佩刀。见她那明明不悦却还强挤出的微笑,他只得伸手捏了捏,将那脸颊捏回了真实的神情。
“不高兴了?”
“当初是你说到了南京会很清闲,只要帮五城兵马司抓抓小贼,收收租金便好了的。”她小声嘟囔着,被他揽入怀中安慰。
“只是一年中怎么也有一两次要紧的案子,芳年应该这样想,待我回来了,便有大把时间陪你了。”
她向来是很懂事的,现下只是因为知道他并不会苛责这任性之语,所以偶尔也会忍不住撒撒娇而已。“可……现在谁家不是团圆的,连那逃犯都知道回家团聚,偏要害得你离家。”
“乖,至多半个月,我便回来了,到时候有个惊喜准备告诉你呢。”他已经整装完毕,出发自然是宜早不宜晚。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浪费了一点时间,同妻子最后温存密语一番,这才出门跨马离去。
☆、有孕
自谢昉走后,沈芳年时常能感到身体的些微不适,今日头晕明日乏力,恨不得日日都睡上大半日才有精神。她只当是那次去游湖太逞强,寒冬腊月的在几尽冰冻的湖上待了半日,果真如谢昉所说沾染了寒气,感染风寒了。这下连十五元夕,她也没心情出去闲逛,之有秋瑶和银绫几个女孩子结伴出去,回来给她带了些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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