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苌对蓟鹏赞誉有加的时候,那位妇人却观察到了刘渊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
“刘渊,你也不妨谈谈你的想法。”
毛苌也反应过来,此时多少也要听听刘渊的想法才是,便跟着说道:“对,你若是有法子也讲出来听听,老夫自会比对。”
蓟鹏也看向刘渊,据前几次刘渊的表现来看,刘渊总有些出人意料之举,这回说不得又是一个惊喜。
刘渊点点头道:“刘渊确有一些想法,也不知可行不可行。”
三人听得刘渊果然有想法,顿时起了精神。毛苌连忙道:“无妨,你只管说来听听。”
刘渊稍稍理了理思路,便开口了:“吾以为,三渠之所以常生水患,无非是外来之水得不到疏通的缘故。”
这道理三人都懂,刚才蓟鹏的法子就是造出一个小海来容纳那外来之水,三人齐齐点头认同。
刘渊见此又接着说道:“吾观三渠之间相距遥远,想将其联通在一处,恐有困难。且即使联通汇于一处形成了小海,但若小海出现问题,以此小海的规模来看,反馈出的水量恐怕会相当巨大,到时反而三条渠道会同时发难,这种情况下形成的水患比之寻常水患要厉害不少了。“
听到这,三人脸上面色皆是一变。确实如此,小海虽然解决了三渠问题,但同时也种下了一个大隐患。但是,只要小海修建时不偷工减料的话,其实这种事要发生,也不知多少年之后了,不过毛苌此人一向兢兢业业,爱民如子,自然不希望留下这么一个隐患的。
“渊以为,斩草要除根。既然要解决三渠水患,就必须从三渠源头着手。可从东南两处水道再挖出一条渠来,此渠可途径护城河,再命人在护城河中建上水阀。如此即可。”
毛苌三人一听,有些愕然,不是不懂,而是刘渊说的太简单了。在挖一条渠就能解决了水患了?
刘渊明白三人难以明白其中道理,便回桌位上取过笔纸来,放在三人面前,抬手画上几笔,画的正是前世所学的三相电路图。刘渊再一一标上火线,零线,阻抗。
“这便是建成后的水图了。这条建成后不做他用的水渠吾将之称作零线,另外三条线就是三渠,吾暂且将之称作火线,至于三条线上的方块,代表的就是三渠对水流的阻力,叫做阻抗。由于三条火线要用作民用,因此就产生了阻抗,有了阻抗,三渠中的水流就有了压力,压力超过了三渠的限制就会产生水患。你等且看……”
随着刘渊的讲解,三人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惊讶,以至于刘渊讲完后,三人还未反应过来,皆直直盯着刘渊,一时竟是无语。
刘渊自然明白他讲出的东西对这个时代来说有多么超前,但除了前世的知识外,他没有任何优势,只要能得到那物,即使再惊世骇俗,他都不放在心上。
半响,毛苌叹道:“令师学究天人,老夫佩服。”
妇人也是摇摇头,道:“这种人物,几乎是那鲁班,扁鹊般的人物了。”
蓟鹏却是眼中带着精光,看着刘渊的目光有些激动。刘渊自然看到了蓟鹏的表情,不禁纳闷,自他遇见蓟鹏以来,蓟鹏一向言辞不多,是个深沉冷淡的人物,这幅模样实在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才是。
蓟鹏看出刘渊眼中的疑惑,收敛了几分,道:“蓟某甘拜下风,刘兄弟学识非凡,不知师从何人?”蓟鹏这句话却是承认了刘渊的
蓟鹏这一问,毛苌和妇人也看向刘渊,看来他们对刘渊这位师傅也是好奇的紧。毕竟按照刚才刘渊的那些知识来看,几乎开创了一套新的体系了,这种人物足以让他们敬仰了。
此时刘渊心里一阵苦笑,他哪里有什么师傅,难道要他说出“罗伯特·诺伊斯”不成。
刘渊当然不能说,“见笑了,刘渊并未从师。”
三人自然不信,不过看刘渊的样子也知晓他不愿多说,也就没有在追问了。
不过蓟鹏却是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些什么,眼中游移不定。
刘渊看出蓟鹏还想问,便首先开口道:“既然如此,看来是在下略胜一筹了。蓟兄,承让了。”
蓟鹏见此只好放下心中疑惑,摆摆手道:“无妨,刘兄弟技高一筹,蓟鹏输得不冤。就先恭喜刘兄弟成功夺魁了。”说完就看向毛苌。
“既然胜负已分,那蓟鹏就告退了。”
毛苌对蓟鹏还是颇为看重的,他虽然此前文不及陆元,最后又输给刘渊,但其秉性其佳,是个难得的苗子。毛苌也是和颜悦色道:“既然如此,蓟鹏你就退下吧!’
刘渊望着蓟鹏退下的身影,眉头微皱,他感觉到这蓟鹏似乎自从怀疑他有师傅后,就对这必试失去了兴趣,转而对他产生了兴趣了。虽然刘渊能感觉到他并没有恶意,但刘渊也怕麻烦上身。
并且刘渊冥冥中感觉蓟鹏身上似乎有不少的秘密,比如他此次参加仕林学会的身份就值得怀疑,堂堂陈留四大家族之一的翟家家族,即使对这蓟鹏再看重也不可能放着嫡系不管,反而让他这个所谓的义子作为代表出面。如果和这蓟鹏交往过于密切,刘渊可能会陷入什么麻烦。
刘渊正想着。
毛苌见蓟鹏出去后,和颜悦色道:“既然你得了魁首,那推荐信对你又没有用处,那老夫也不会食言。就准你向老夫提上一个要求,老夫必会尽力帮你完成。“
刘渊精神一震,但并没有直接开口,反而看向一旁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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