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性最难看的时候了。
这时有一个年轻医生来了,问道∶「什麽事?你们在吵什麽?」
那个女护士的声音和态度都马上转而为温柔可爱了,她手指着马怡阳,委屈地
说∶「这个人在这里捣乱。」
医院里的医生则多数是有教养和讲道理的,他们到底是受过高深教育的人。他
温和地对马怡阳说∶「先生,你有什麽事呢?」
「我想认一认人。」马怡阳说∶「我有一位伯父失踪了,没有回家,我不知道
会不会是--我想看看--」
「那你来得正好。」医生说∶「请进来吧!」
马怡阳对那女护士露出一个讽刺的胜利微笑,那女护士乘着医生已转身走入病
房,就凶狠地露出牙齿,医告地说∶「里面的东西你别乱动!」
「我晓的!」马怡阳说。
他们跟随医生进入房中,马怡阳凝视着柴克利博士,他并不知道这个是柴克利
博士。这个人的身上并无证件,无法知道他究竟是什麽人,显然有关他个人的资料
都是在他那只手提箱子里面,而那只箱子已给人拿走了。
马怡阳在看着的时候,医生则在作着各种的检验,而那个女护士现在很殷勤地
帮忙着。
後来医生摇摇头∶「还是昏迷不醒,脑部受了剧烈的震动,很麻烦!」他转向
马治阳∶「这是你的亲人吗?」
「不是。」马怡阳摇摇头∶「我弄错了!」
「这是值得恭喜的事情。」医生说∶「任何人的亲人遭遇到这种事情都是痛苦
的。」
「他曾醒过来吗?」马怡阳问。
「又不是你的亲人。」女护士说∶「问这许多干什麽?」
医生却认为女护士这话是讲得不应该的,但他亦没有作什麽明显的表示,他只
是说∶「这种情形是很微妙的,脑神经的事情,他可能死去,可能醒过来,亦有可
能永远这样失去了知觉,不算是死了,也不算是活着,总之就是不会醒过来。」他
叹一口气∶「我们在医学上对这种事情总是不大有把握的。」
这方面,马怡阳却真是需要问问医生的,因为他的怪眼在时间方面不能看得很
远,很久之後的事情,他是看不到,他只是知道柴克利博士不会在今天醒来,亦不
会在明天醒来。
「你现在可以走了。」那个女护士冷冰冰地说。
医生此时亦已转身走向门口,马怡阳就跟着医生一起出去。那个护士有医生在
场,就不能不作作一下,留在那里面「观察」着。
这医生倒是很有人情味的,他说∶「你那位亲戚,也许是到了朋友家里之类,
或者甚至在公寓里打了一个通宵的牌,就在那里睡一大觉亦很有可能。我见过许多
人就是这样的,所以你用不着担心,你有没有报警。」
「还没有。」马怡阳摇摇头∶「假如实在没有意外的话,又不大好意思。」
「所以。」医生说∶「你自己也是这样想。你少担心吧!相信不会有事的。」
他忽然停下来,说∶「你的眼睛有什麽不妥吗?」因为马怡阳是戴着黑眼镜。
「我是对光线敏感。」马怡阳说谎道。
「你应该去看看眼科医生。」那医生说。
「我正在看。」马怡阳说∶「多谢你,医生。」跟着说∶「你是一个好人!」
医生耸耸肩∶「心肠软,也许再过几年,我就会像其他的医生那样,对於人间
的疾苦完全无动於中了。」
医生从走廊的转角走了。
马怡阳慢慢地踏下楼梯,柴克利博士的事情使他感到很迷惑,他还不如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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