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妹不会有事的,她是个福星……”倒霉的往往是别人。
倪青的话才说到一半,众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走出急诊室的高大医生身上。
好笑的是一窝子警察没人敢上前询问患者情况,一个个面露尴尬神色不敢直视眼前的外国医生,因为他们的英文都很破。
那双冷肃近乎严苛的蓝眸横扫一行人,口中吐出如北极冰块一般的寒气。
“你们没话要问吗?”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推来推去,一向大胆的冯日云竟也有口拙的一天,低声地拉拉冯日崧说道:“你看他真是医生吗?我觉得他比较像杀手。”
一脸杀气腾腾,活似大家都亏欠他许多。
“呃!这个……”他保留回答。
总不好当着医生的面说姐弟看法一致吧!
他还真像个杀人不眨眼的索魂恶鬼。
第三章
天亮了吗?
怎么她闻到一股好浓的檀香味,奶奶在世时会在清晨燃一捻檀香上祭祖先,她好久没闻过这个味道,感觉很怀念。
记得小时候爱哭又胆小,怕其他兄弟姐妹抓她去进行胆识训练,因此她常躲在供桌底下,奶奶会笑着掩护她并给她糖果吃。
想想时间满久远,早该遗忘的记忆迸地出现脑海里,她想她这一生中都不会忘记奶奶身上的檀香味,那是融合她最初的童年记趣,和初恋一般难以忘怀。
嗯!好柔软的被子,家里几时得了横财换上高级货,她那件羽毛被盖了好些年有些一泛硬,打折抢购的货品果然有瑕疵。
舒服到不想起床的倪红翻了个身,一脚粗鲁地伸出棉被外跨着棉被侧睡,双手环抱着大抱枕将头往温暖的被窝钻,她今天不想执勤要怠工。
台湾的天气简直要热死人了,白痴才会把自己放在太阳底下晒,舅舅八成是和她开玩笑故意吓唬,哪有精英人才去守马路的道理,岂不是浪费警力资源。
所以她要先休假一天,然后再排几个连续休假大睡一场,不知为了什么她老觉得很累,浑身无力地懒得睁开眼。
再睡一会吧!闹钟没响代表她还有偷懒时间……
唔!奇怪,她的抱枕几时长了毛,一根一根好像人的体毛,难道又是几个堂兄堂弟故意恶整她,好磨大她的胆子?
不以为意的倪红抓抓抱枕上的毛,睡得香甜不打算揭穿他们的把戏,她已经不是十一二岁爱哭的小女生,弄个有心跳的抱枕吓不倒她……
卜通、 卜通、 卜通……
呃!是她搞错了还是科技昌明,她用抓的心跳不变,可是她在上头画圆圈似乎加快了,她甚至出现了幻听,似乎有男人粗重的低喘声。
完了、完了!她在发春,尽做些奇怪的春梦。
不看,不看,不能看,一定是有人在吓她,世上没有鬼的定律她背得很牢,不然那几年他们逼着她睡鬼屋不知见过多少了。
可是……
心里好毛哦!好像有股温热的鼻息直喷向额头,鬼应该没有体温吧!她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神呀!耶稣,释迦牟尼,阿拉真神,观世音菩萨,三太子,十八王公,关帝爷爷,锤馗大师,我倪红生平大恶不为,积善齐天,你们千万要保佑我是人不是鬼,你们知道我最怕在半空中飘来飘去那种东西。
“我向各位坦白我真的很胆小,欺善怕恶只有一颗小老鼠胆,你们尽量和好兄弟谈好条件,初一、十五我一定备齐三牲五果让他们吃到翻肚……”
“你叽叽喳喳的在念什么?”
“啊——有鬼?!”
尖叫失声的倪红运动神经特佳地退到床沿差点掉下床,强而有力的铁臂边地攫住她双腕以防她往后倒,她拍着胸脯宜呼好家在。
“你说谁是鬼来着,你那么想当鬼吗?”使劲一压,轻呻声让他心口一阵陌生的心疼。
好像是人。“对不起,你可以让我摸一下吗?”
一室昏昏暗暗,微明的月光透了进来,她看不太清楚床上男子的长相,依稀瞧得出大概轮廓和身形,属于高大体形。
“姑娘家不该避讳吗?或许你水家的家训没想象中的严苛。”似不悦又似舍不得她小手离开,他矛盾得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水家?!她又不姓水。“我昨天有喝酒吗?”
“没有。”虽然问得怪异,他还是照实回答。
“喔!还好,还好,那我就不用负责了。”错不在她。
司徒青冥的两道浓眉往上一拉。“还好是什么意思,谁要你负责了。”
这是大家闺秀吗?为什么她十句话中有九句听不懂。
“我怕你要我负责……呃!我是说酒后失身是我的错与你无关,你千万不要心存愧疚,好聚好散不生龃龉,yī_yè_qíng比比皆是。”警察很怕桃花劫。
杀伤力太猛了。
“yī_yè_qíng?!”他更加困惑了。
“先生,我们都是成年人,自己的行为要自己负责你同意吧!”她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如此荒谬的事,而且还会脸红。
“我是大夫,不是教书的夫子。”他口气微愠地以为她在故弄玄虚。
“大夫?夫子?你在上演那出古剧,复古风已经退流行了。”凤眼一眯,倪红好笑的确定他是人不是鬼。
似乎有些记忆在她脑中褪去,她完全想不起来为何会和这个男人同床共枕,而且是怎么来的,这里的感觉不像她杂物乱置的十坪小房。
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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