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能是他们两个了,但是她又怕,万一这件事连宝玉和探春都还不知道,她这样一问,反而提前露陷了,那就不好了——贾家的长辈们不把这事告诉小辈,自然也有他们的道理,她一颗亲戚,可不能好心办了坏事。
幸好贾敏和林如海都没想着把这件事瞒着不告诉女儿,甚至很快就做出了应对:第二天一早,贾敏就已经准备好了黛玉的行李和机票,让黛玉当天就回帝都去。
“回去多陪陪你姥姥,她心情不好,你就陪她说说话——不过也不用说太多宽慰的话,只要看着你能好好的,对她就是最好的慰藉了。”
林如海也是一脸赞同地点头,“现在你二舅母,还有几位嫂子都忙得焦头烂额,你大舅母那人……”他顿了顿,没说出什么不好的评论来,但是话里未尽的意思,黛玉却已然领会,邢夫人那人,确实不是个会说话的,让她安慰贾母,只会适得其反。“你先过去,过几天也许你妈要是有空也会过去——不过男女之间的缘分这种事,咱们家也帮不上什么忙,关键还是看你大表姐,她要是能赶快重新振作起来,你姥姥和二舅母心里或许还能好受些。”
黛玉听着这些话,只有点头的份。她现在心里也是乱糟糟的,一时之间还没有完全接受那个消息:太子和元春的事彻底黄了,元春一开始还不敢告诉家里人,一个人在公寓不吃不喝的,又差点出了车祸——贾家的长辈这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不敢告诉宝玉等小辈们。众多亲戚中也只告诉了贾敏这件事——贾家人现在都有些慌神,或许还想着讨贾敏和林如海的主意呢。不过这种事,林如海就算再有能耐也是无能为力,只能让女儿多在岳母面前尽尽孝心了。
其实早在一年前,黛玉就已经看出来太子对元春的态度不像贾家想象中的那样,不过当时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两位元春的竞争者,后来都渐渐没有了声音——她之前见吴萌,似乎早就绝了飞上枝头的念头,听陈也俊说,她新交了一个男朋友,是个西洋人,两人很是恩爱——黛玉听说之后,还以为太子和元春之间的波折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最后还是以分手告终。
去机场接黛玉的还是林之孝,他似乎已经知道了家中发生的事,一边开车一边感叹:“大小姐多完美的一个人啊,之前大家都以为她是真的有大福气的,没想到……唉!也不知道这世间还有谁能配得上咱们家大小姐了!”
黛玉在后面听着未免有几分尴尬,她附和也不是,反驳更是不能,只好装着闭目养神。
等到了贾家,一进门,鸳鸯就直接带着黛玉上楼了,又悄悄在她耳边告诉她:“老太太在卧室里歇着呢,昨天半夜直喊胸口疼,可把我给吓坏了。”
老年人胸口疼,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黛玉心下一惊,脚步都快了许多,“现在还疼不疼了?没叫医生过来吗?”她着急地问。
鸳鸯一脸愁容地摇头,“老太太不让我惊动别人,我帮着揉了一会儿,已经好很多了。”
“这怎么行……”黛玉一脸不认同地摇头,贾母嘱咐鸳鸯不要惊动别人,明显是为了元春,但是在黛玉眼中,贾母的健康可比元春的婚姻问题重要多了——毕竟她和元春之间的关系主要就是依靠贾母来维系的,如果没有了贾母,她和元春也就是“陌生人”的关系。不过这毕竟也是贾母自己的决定,她一个外孙女,能做的也不过是自己多关心一些,“要是再疼了,可不能瞒着不说。就算不告诉表哥表姐们,起码也要让两位舅舅知道。”
“我也是这么说,要是万一……”鸳鸯没敢说出“万一”两字后面的话,但是黛玉却已经领会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里,黛玉已经上了二楼,她先瞥了一眼宝玉的房间紧闭的房门,问鸳鸯,“二表哥今天可在家了?”
“宝玉最近新接了一个广告,一早袭人就过来把他接走了。”鸳鸯回答。
在这个时间段里,宝玉每天出去工作,确实比天天在家里裹乱要强得多了。黛玉先回屋放下手里的东西——她的行李暂时还放在楼下,林之孝从机场接她回来之后似乎还有别的工作要做,把她的行李箱放到门厅就又离开了。不过现在黛玉也没心思在意行李什么时候收拾了,她匆匆放下包,又洗了手,就去到贾母的房间探望。
或许因为一上午都躺在床上休息,贾母的脸色看起来尚好,说话的声音也很有些底气,“黛玉回来啦,快过来陪姥姥坐一会儿。”
黛玉忙坐到贾母身边,伸手摸了摸贾母的脸颊,一脸关切地问:“我听鸳鸯说您昨天半夜有些胸口疼?现在可还疼不疼了?若还疼,可不能忍着,就算舅舅、舅母、嫂子们都忙,我带您去看医生也是一样的。”
“就疼了一小会儿,不是什么大毛病。”贾母笑了笑,欣慰地拍了拍黛玉的手,“姥姥知道你孝顺,不过我真的没事儿,不用去看大夫,闹得鸡飞狗跳的,全家人都不得安生。”
黛玉陪着贾母说了会儿话,看贾母脸上又露出些倦色,就主动起身,“姥姥再多睡一会儿吧,我去找姐妹们说说话。”
贾母忙道:“也好,但是你大表姐那事不要让她们知道,白跟着担心,也没什么益处。”黛玉听话地点点头,出了贾母的卧房。
她站在门口想了一下,这时候去找三春说话,万一她们忽然问自己为什么提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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