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通往县城的班车,一路上望着绿油油的田野,心情莫名的高兴起来。
我的家乡,富饶而美丽,这里的百姓很勤劳,因为气候原因,黑龙江南部的这几个县城都是水稻的主产区,尤其以我的家乡出产的“稻米”为最,素有“南有稻花香,北有响水米”的美誉。
因为这里积温较短,只能种一季稻,因此出产的稻米大多都是一百二十天左右成熟。每当秋季收割的季节,金黄的稻浪随风起伏,田野间仿佛都能闻见稻米的香味,更别说焖上一锅香喷喷的米饭了,颗颗粒粒都透着莹润,吃起来满口余香。
这几年在警校,都是吃的南方的大米,口感松懈,早就怀念家乡口感肉头的米饭,想念爸妈做的红烧肉、小鸡儿炖蘑菇,馋的我口水都要下来了。
我的家早就从镇上搬进了县城,父母也即将退休。我父亲是语文老师,尤其酷爱研究易经。八十年代,气功热和易经热泛滥,街面上到处都是摆摊卖算卦、相学类书籍的,也有人看了几本卦书,一知半解就摆摊算卦挣点小钱的。
我父亲对此不屑一顾,但也不反对那些摆摊算命的,原因是他所学是家传。他说真正的易者不占卜,所谓大易者占天下兴亡,小易者占吉凶祸福。他说那些街头摆摊算卦的人都是为了求口吃穿,察言观色的功夫还是有一些的。
不过他很乐意去广场那头转悠,还多次纠正那些人的错误,偶尔指点一二,听得那些人一愣一愣的,久而久之,那些摆摊算卦的人里有不少打听到我家,登门求教,还有人赖在我家不走,硬是要拜老爷子为师。惹得我妈不胜其烦,经常数叨我老爸。
我老爸总是笑着说,你还别说,真在这些人里看出些东西来。我妈就问看出些啥来了?
我爸笑说,有几个还真学进去了,不过只是皮毛,要是指点一二,还真能上道。这是什么话,我妈就只拿白眼翻我爸。我爸也就不再说啥,叹口气说,老祖宗传下来的好东西,就要断了根儿啦。
我妈说,你还真想招个徒弟咋地。
我爸叹气说,小凡不能学,要是那年不跟七爷走,也许能传给他,其实咱儿子就是学“易”最好的人选,可惜他天眼将开就让七爷给封印了。也不知道这小子还能不能打开,六七岁是最好的时候哇,学了易经,再配合天眼,那是一看一个准儿呀,可惜了,唉。
其实我老爸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背着我,那时候我即将考高中,正在家里复习我爸给留下的作业。从六岁起跟着七爷在山里居住,到十六岁回来复习考高中,整整十年离家,我已经不习惯在爸妈的羽翼下生活。但却很享受和爸妈在一起的亲情。
二十岁高考,我报考了警官大学,一去就是四年,四年里只有每年的春节期间回来探亲,其他时间里都是在学校度过,即使是放假期间,我也是遵照七爷的意思,到处游山玩水。他美其名曰:红尘炼心。
炼个屁心,我倒觉得我的心比以前更野了。
想着往事的功夫,就觉得路途没那么遥远。从省城到我家居住的县城,也就两个半小时就到。
进入明楼小区,远远地望一眼家里的那个阳台,正看到我妈在阳台上浇花,也许是心有感应,我妈往楼下我的方向瞄了一眼,就转过身去走开。
我走进五楼的时候,就看到我家的防盗门开着,我妈流着眼泪站在门旁,我快步上了台阶,一把抱住老妈。
“妈,我回来了,毕业了。”我也很激动。
“这么快,不是得到七月份才能毕业吗?”我妈诧异地问。
我回答她,我们这批学员有点儿特殊,原因说不大清楚,也可能是各单位要人要的太急,这一届的毕业生绝大多数都是分配到省市一级的部门,很可能要以教官的身份带一批人,所以我们就提前毕业了。
我说我也可能被分配到省里,我妈听了特别高兴。因为这样我就不用到小派出所当一个查户口的片警了。我笑着说,妈,我一个警官大学毕业的,去当个查户口的片警,那不是大材小用吗。
对呀,对呀,我就知道我儿子有出息。我妈笑着说,一边把我的旅行箱拽进屋里。
我问我爸去哪儿了,我妈告诉我说,你爸上个月刚刚退休,这不闲的没事儿干,整天就知道去广场上打太极,要不就是看那些个给人算卦的,帮人家指点迷津,整天也不着家。你爸还说,要自己开个易馆,专门给人算卦、看风水呢。
正说着,我爸开门进屋了。看到我回来了高兴地哈哈笑着对我妈说:“咋样,我就说我儿子今天要回来吧,你还不相信,输了吧,今儿可得把我那瓶好酒启开喝两盅。”
我妈白了我爸一眼:“就两盅啊,多了不行。”
我爸有心脏病,我妈早就控制他喝酒。也就是过年过节的时候才允许他喝一小杯解解馋。
我妈说,你爸说你今天下午一准到家,我还不信呢,你爸大早上就上早市去买了条鱼和排骨,中午也没舍得吃,就等你晚上回来给你做鱼、炖排骨。说着话,回头冲我爸说,老头子,还等啥呢,赶紧的做饭去呀。
我爸笑哈哈地说了句,得令,做饭去喽。说着就脱了外衣走进了厨房。
我要帮我爸洗菜,我妈说啥也不让我动手,拉着我的手坐在沙发上,问这问那,最后还问我处没处对象,有没有女朋友。
我说我这四年就呆在警校里了,学校里十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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