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洛比塔重新将弓身放到恰到好处的位置,在弓的一边果然有着一行字母,似乎是古普莱利尔帝国的文字,或许是精灵文,观其字形和笔势,呈现出古莱拉字体的特征,仿佛出自远古时某位匠人之手。
“ronae。是精灵语平静的意思。”雅米拉回过头,一本正经地向洛比塔解释道。
“是吗?那这个单词刻在这里,究竟是什么含义呢。”洛比塔用手指细细摩挲着这行凹进去的黑黝黝的字母,揣摩着这其中的寓意。
“你能指望这有什么深层含义呢?你要知道,精灵可都是一些自恃清高而且无病呻吟的家伙。我年轻的时候,曾到过北方——你们知道,精灵们在
这寒冷的森林、峡谷中建立城市,时代迁衍。他们因为寿命很长,总认为己看透了其他物种们不断发展的轨迹,于是他们就编写了一部名为《赫洛提亚》的冗长无聊的史诗。我看了一部分就后就问那位史官:‘为什么这里面全是精灵、人类、矮人的历史呢?为什么其他的种族从不在其中提及呢?’你猜那位史官怎么说——”瑟芬那尔捏着嗓子学史官说话,滑稽极了,“‘怎么,难道我们的史诗里面,难道会记录这些低等生物吗?会用绘声绘色的精彩的语言述说着这些低等生物的历史吗?会用我们宝贵的羊皮纸画下他们丑陋的面容吗?’哦天哪,看看他们的傲慢。”矮人大笑着看向洛比塔,却发现洛比塔脸上似乎没有笑意。
“我说,你不会还在计较刚才的事儿吧?”矮人摸摸脑袋,似乎觉得自己的话给这位少年带来了不得了的伤害。
“不,我只是想,到时候我们起义的时候,我们的城市会不会再次变成这样。”洛比塔指着遍地的尸体,“族长大人,您这么快就不再为自己同胞的惨死感到痛惜吗?”
“适当的悲伤可以表示感情的深切,过度的伤心却可以证明智慧的欠缺。我又骂不死那些孬种,只有刀刀见血的复仇可以抚慰亲人亡灵的悲恸——我们血刃氏族一向如此。”瑟芬那尔似乎对他们与生俱来的价值观十分自豪。
“我讨厌话多的人。”雅米拉小声嘟哝着。
当瑟芬那尔也缄口不言的时候,似乎一切都冷寂了下来,周围随处可见的血岩不因其火热的颜色而有了生机,稀稀落落的灌木像麦秧一样插在血岩的间隙里,一派死气,清晰可见。
“雅米拉阁下,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这太不对劲了。敌人明明那么多,现在却都不见了。”米罗斯瓦夫库拍马上前,对雅米拉说道。
于是这支骑兵队由原先的纵列阵排成了一个双列阵,左侧靠近山壁的‘骑士’们手持短刀,随时准备与可能冲出来的敌人短兵相接,而右侧靠近悬崖的后座位骑手则手持火枪,以为接应。洛比塔也是持枪骑手中的一员,他精湛的射术被雅米拉他们所认可。
就这样,这些“亡命者”们紧张地转过每一道转弯,沿着下山的路缓慢而瞻前顾后地行进着,唯恐有一丝疏漏致使全军覆没。
大概过了几十分钟,一位血刃矮人终于憋不住了:“我说,咱们为什么要这么怂包呢,直接一口气冲下山不就行了吗?如果刚才这么做我们早就已经在锡镍镇与族长您的弟弟汇合了!”
他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说完后还捋捋自己如同盘根错节的树根一般的胡须,突然他感到自己身形不稳,忙向后望去,发现身下这匹马的马腹上竟插着两只匕首!他伴随惊诧和绝望坠入悬崖,所幸他临死前看到了杀掉自己的凶手。
“敌人在悬崖上挂着呢!快开枪!”洛比塔第一个反应过来,忙举起那把粗笨的燧发枪正对着悬崖底部开枪,随着一声枪响,他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悬崖上密密麻麻挂着无数佣兵,他们借助特殊设备在悬崖峭壁间来去自如,其中有不少于一队的佣兵们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洛比塔。
“快跑!”雅米拉狠狠一拍马背,矮种马便不要命地飞奔起来,身后的其他人也快速跟了上来。事实上,如果敌人集中兵力设下重重埋伏的话,一股脑儿冲下山的计划只会因自家损失惨重而泡汤,而雅米拉的想法是依靠稳扎稳打,如同小火慢炖一般将一层层埋伏瓦解掉,即使这也不是一个很好的方法,但相比之下还是更为宜行的。但敌人埋伏的这个地点,实在是难于猜测,现在跑也不是,守也不是,可谓进退维谷。
众人忙贴着山壁往山下赶去,一路上枪声不断,很快,米罗斯瓦夫库身后的一名侍卫闷哼一声,翻身落马,被后面追上来的佣兵用利斧斩下了头颅。而洛比塔身旁的另一匹马马蹄被借悬崖而上的佣兵用短刀砍断,马连带着两个人都歪倒坠入了悬崖里。洛比塔则刚装填好弹药,连忙一枪射去,打烂了佣兵的手,佣兵也落下悬崖,成了陪葬品。
雅米拉尽量地让矮种马沿着悬崖边沿行走,马蹄踏在悬崖边上,偶尔将松动的石块踩下悬崖,就像将杜松饼掰成两半形成的碎屑一样。伴随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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