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依旧明亮。
洁白的雪,仿佛点点的云儿飘落在这片人间。
风一卷,变大了,鹅毛一样的,像是有一只隐藏的白天鹅正在这里涅槃,将变成凤凰。
会是目光中流落出异彩的韩菁琪吗?
会是在照片里失去一切,进而大彻大悟的小强吗?
会是抱着衣服又哭又笑活像精神失常的耗子吗?
会是暴起揍人乱七八糟的张富贵吗?
谁知道呢……
但一定不会是雪地上的那一滩猩红的血,和留下它的那个人——刘驰虎的。
刘驰虎仓惶踉跄的逃跑了,尽管是在破口大骂,尽管说着一定回来报仇,但手机坏掉的他,眼下除了跑,似乎没有其他事可做。
就连他的司机,都惨遭了毒手,他还能做什么呢?
他甚至还不会开车。
他的手里还籑着一张写有一百万的支票,那是他的修车钱和医药费,是张富贵写给他,作为这场事件终结用的。
一场意外的冲突,打没了一百万,等同花掉一间酒吧,这就是张富贵付出的代价。
没有人可以不付出代价。
当然,事情远没有完结。
刘驰虎不会对张富贵善罢甘休。
小强也不会再对刘驰虎低头。
韩菁琪也一样,不过,她一样的地方,是告知张富贵,再一次的,“你不及格。”
“又来?这一次又是为什么?哪里骗到我了?”张富贵真的很纳闷。
然后,谜底揭晓了。
全场雷倒。
“洪叔,来跟我们的新老板打个招呼。”韩菁琪朝着招手的,竟然是刘驰虎的司机!
“老板好。”司机洪叔来到张富贵面前,微笑。
张富贵脸上的微笑,僵了。
“所以,这场意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张富贵自己都不怎么相信自己说的话。
可事实就是这么残忍。
“这是美人心计,瞧瞧你,不用美色,也一样的白痴。”韩菁琪嘴上数落着,手上却再一次的,挽住张富贵的胳膊。
张富贵浑身都为此一个激灵,又羞又恼的问,“还来?!”
“来什么?”
“当然是骗我啊!”
“还记得我说过的吗?向我这种骗门里的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能相信。否则,你会吃大亏的。”
张富贵看着她,她的眼神,这一刻是那样的迷人,那藏在瞳子里的,被琥珀色的水晶珍藏着的,终于被张富贵所看清,是真诚,是那样奇怪、美妙的真诚。
张富贵第一次察觉到,原来真诚的眼瞳,会是这样迷人。
只是……
“那你说的这句话,能信吗?”
韩菁琪小巧的皱了下鼻子,像是一只漂亮的小兔子吃饭时候偶尔会出现的样子,可爱的,“不知道。”她说。
“谁会知道呢?”
“你猜。”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唐僧?孙猴子?沙僧?二师兄?……”
韩菁琪拨浪鼓样的摇着头,骄傲矜持的微笑着,“你猜不到的。”
是啊……猜不到的。
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别猜别猜。
女孩的心思,女孩自己,懂吗?
真懂吗?
懂吧……
嘴角上的笑容,或许就是答案。
就像这一刻,韩菁琪嘴角上的,那月牙儿弯弯的笑,皎洁,明媚。
耗子看着这一切,喃喃的说:“我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小强已经从之前的情绪里走了出来,此刻的他对张富贵充满了感激。
听到耗子的话,小强笑了,笑骂一声,“你才知道啊!”
洪叔开着车独自走了。是不是又回到刘驰虎的身边开车?张富贵不知道。
但张富贵知道,这样的人是无需他担心的。说到底,都不是普通人。
江湖里的人,每一个都藏了一肚子的本事,活的越长久的,藏的本事往往越多。这些本事不像钱,外人看得到,数得着。
江湖人的本事,很像小李飞刀,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必然致命。
当然,也可能那本事露出来,只是用来抻一碗拉面。
江湖人的事,总说不清的。
只一样不变,每个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不为人知的本事。
并不见得都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江湖人习惯了千难万苦独自承担,所以,从有苦无处说,变到有苦无需说。
身为八门弟子,是幸运,也是不幸。
唯有一路走着。
韩菁琪说的『天宫』,到了。
推开门。
老旧残破的铁门发出吱呀声。
铅笔灰形态的铁屑洒落一地。
和那围墙上的铁栅栏一样,早已斑驳,几以残垣。
这样一座天宫里,什么人会愿意住呢?
是一群少女,一群十二三岁到十七八岁的少女,足有一百余人之多。
或许是因为吃不饱的关系,当中没有一个胖的,每一个女孩都很瘦,瘦瘦小小的,瞧向张富贵的目光,有恐惧,有绝望,也有希望……
院子里,厅门前,围廊上,散落着她们的身影,或坐或站,看见张富贵等人来了,有人哭,有人笑……
张富贵为这一切,惊呆了。
张富贵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们的身份,孤儿!所有的,都是孤儿。
因为张富贵也是个孤儿,所以他知道那种眼神的意思。
可即便同样是孤儿,张富贵仍然不敢相信,真的有孤儿,生活的这样凄惨。
他是从小被师傅养大的,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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