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朝内躺下,半晌又幽幽叹道:“翻还不翻得聪明点,没意思……”
见天宏在榻上睡了,陈晓也懒得回偏殿去,脱了外衣毫不客气地上了天宏的床,只一刻便沉沉睡去,却不知天宏悄悄起身也回床上依着他躺下。
转天,陈晓刚一睁眼,便看见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端端正正地在他的头上。
“哇啊!”猛地从床上直起身来,陈晓一把推开那人,叫道:“谢廷你做什么?!拜托,人吓人吓死人好不好!!”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陈晓用眼角瞥到一旁笑不可抑的天宏,瞪了他一眼后,又对谢廷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站着干吗?!”
“好?”谢廷只说了一个字,尾音微微提高,陈晓听出那是个问句。
“嗯?好什么好?”看谢廷的专注地盯着什么,陈晓不由自主随他的目光回头看去,“你看哪呢?什么好啊?”
“没么?”谢廷又伸手指了指,这次陈晓看清楚了,他明明白白指得是陈晓的屁股。“我屁股没什么……”旁边的天宏已经笑出了声,陈晓直觉谢廷说得不是什么好事,脸已经青了,却偏偏不明白,“我x的,你别一个字一个字蹦好不好,有什么话说清楚啊你!!”昨天扔被子的时候不慎崴了脚,陈晓从床上跳起来着地时,脚腕钻心地疼,忍不住“哎哟”一声,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不想谢廷一见,眉头都拧了起来,垂着头不知寻思些什么。好一会,竟转身走到天宏面前,指了指陈晓,道:“如我弟弟一样,”顿了顿,又对天宏道:“你负责!”
“什么负责?啊!对!对!”陈晓喜笑颜开地点着头应和,心想看不出这个谢廷不哼不哈的,还挺有算计,知道我是为了救天宏受的伤,准备讹他一笔,正好要挟他早点去当头牌,想到美处,陈晓的嗓门越发大了,“你得负责啊,负责!!”
“要我负责?”天宏并没理陈晓,却偏着头问谢廷:“你做得了他得主么?”
还没等谢廷答话,陈晓那已经一叠声地叫着:“他是我大哥吗,他不做主谁做啊,我都听他的,他说了算!!”
谢廷便随着陈晓的话,也重重点了点头。
“这么大的事儿,”天宏转头望着陈晓,笑得莫测高深,“总得立个字据啊”
“好!”陈晓痛快地答应了下来。天宏笑得更加灿烂,挥了挥手,早有下人垂着手退下去,不到一刻钟,一张新出炉热腾腾的字据就摆在了两人面前。“我先来!”天宏笑着按了个手印上去,谢廷作为保人,也印了一个。陈晓走到桌边,凝神细看,那字据上只简单两行字,写着:兴国景元2年12月5日,天宏因冒犯之过,对陈晓负责,特立此凭据,双方不得反悔。
陈晓伸出大拇指蘸了蘸印泥,刚要按下去,却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便指了第一行字问道:“冒犯?”
天宏轻轻叹了口气,道:“若不是因在下之过,公子也不至于受伤,”说着抬眼幽幽地瞥了陈晓一眼,续道:“难道公子不希望在下负责么?”
陈晓呆呆地盯着天宏,直到被身后的谢廷推了一把,训了他一句:“失礼”。等陈晓回过味来时,因惯性所致,他的大拇指已经在字据上按了一个清晰的印记,陈晓呆呆地瞪着那红手印,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嗯……好啦,字据也签了,你得负起责任来!!”陈晓压下那种怪怪的感觉,对天宏说道。
“这个自然,你怕我反悔么?”天宏把头伸到陈晓耳边,悄声道,他的呼吸热热的吹上陈晓的皮肤,立时就把陈晓的耳朵根染得通红。
“你,你干吗凑过来啊!?”陈晓捂了耳朵,连人带椅硬是后挪了一大块,“那个……你得补偿我!!”
“补偿?”
“对!”说到补偿,陈晓劲头立刻就来了,眉飞色舞地道:“就是那个做头牌的事啊,你可不能反悔,还得跟我订个日期,到时候可就得走哦!!”
“头牌啊——”天宏拖长了声调,一双凤眼也眯了起来,食指轻轻地点着桌面,“要我做头牌?我答应了自然不赖,就怕到时你反悔!”
“我?我怎么会?”
“那好,我跟你定个日子,年后一个月内动身,如何?”
“好,那就说定了!”陈晓兴奋地捶了一把桌子,来这里半年了啊,头牌的事终于算是八字有了一撇了,回首前尘往事,宛如一梦,从莫名其妙被扔来这里,到手创兴国第一服装品牌红灯区,再到终于发掘出头牌人才,自己经历了多么漫长而又艰辛的历程啊……(为节省空间,以下省略n行抒情感叹。— —b)
“晓儿,晓儿……”
“嗯?!你叫我什么?”
“你以后叫我天宏即可,我便唤你晓儿了。”天宏微笑道。
晓儿,出了老妈还没别人这么叫过我呢,不过他叫似乎倒不别扭。想着,陈晓点头应了。
“你们来京师似乎是为了御用织造的差使?”天宏抿了口茶,缓缓道。
“哎?谢哥跟你说的么?”
“嗯,我既然耽误了你这么多时日,不如便许了这个差使给你们当作补偿,如何?”
“哎?!好啊,这个也说定了,不能反悔哦!!”
天宏抬头细细盯了陈晓一眼,道:“你不推么,难道不怕屈了你的志?”
“屈了我的志?”陈晓哈哈笑起来,“搞什么,反正他们一见我的设计也得没话说,你推荐正好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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