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金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金老,我们已经连续铸造了三把了,要不要休息几天?”聂枫见到金老的样子,心里很是难受,只能以这种方式安慰金老一下,他也清楚,即便几天之后再次铸造,很大的可能仍然是失败。
“别废话!”金老的嗓音略带有一丝怒吼,但声音中的坚定却仿佛透骨般的清晰。
没办法,在这些方面聂枫只能听从金老的安排。
这一次仍然耗费了三天的时间,剑坯终于快成形了,盯着火光中的剑坯,金老布满血丝的眼睛眨也不眨。这三天以来,金老几乎未曾休息过一刻,无论聂枫如何规劝,金老一点都听不进去,看他现在专注的样子,就仿佛现在火光中冶炼的不是剑坯,而是他自己一般。
剑坯再次被钳了出来,但金老的第一锤却砸偏了,也不知是不是疲劳过度导致了精神恍惚,这一锤在落下时擦到了金老的左臂皮肤,一大块皮肉连带着鲜血“噗”一声落在了剑坯之上。
“金老?”聂枫有些慌张的跑了过来,“金老你没事吧?”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金老微微摆了摆手,扔掉锤头和剑坯,就地坐了下来。
此时的聂枫已将砂布、伤药取了过来。
“唉……”一声长叹,充满了希望破灭后的沧桑和悲凉。聂枫只能静静的听着,他的确也早已毫无办法。
仿照以前,聂枫将剑坯捞了出来,这已经形成了他的习惯,通过这近百次的习练,他的神入剑髓入门功夫已越来越熟练,尽管离着小成之境还差不少,但这并不妨碍他运用这种本事的兴趣,他很希望能从这些废掉的剑坯里寻找出蛛丝马迹来,好帮一下眼前沮丧的老人。
磨掉黑皮,金色的剑身露了出来,聂枫的视线很快的便潜入到了剑身纹理之中。
仍旧是金灿灿的屏障,仍旧是较粗的金色条纹,“咦?”聂枫不由惊讶了一声,因为他发现,原本只有边缘呈现金色光芒的银白色圆珠,现在竟然有一小部分几乎完全变成了金色。
“金老,您看看,好像有所不同了!”聂枫将剑坯递了过去。
金老浑浊的目光中显露出了一丝疑惑,取过剑坯仔细端详了起来,他的神入剑髓功力可比聂枫强的多,因此很快的,金老的脸色变幻了起来,旋即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忽然金老的身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哈哈,我明白啦!总算明白啦!老天不绝我啊……”
金老兴奋的声音略带有一丝激动过度的颤抖,仿佛一把利剑一般,穿透了空气和中间的阻碍,霎时钻入到聂枫的耳朵中,令得后者在耳膜微微疼痛之下,不由呆了一呆。
“金老发现问题了吗?”聂枫仿佛受到了金老的感染一般,脸上也开始放松起来,尽管他还不知金老到底明白了什么,但他有种感觉,仿佛事情出现了转机。
“再来!”金老此刻仿佛扫光了所有的阴霾,又恢复了原有的镇静和谨慎。
一切照旧,而且这三天以来,金老仍旧未曾有丝毫休息,在跳动的火光中,金老的眼睛早已变的通红,但他的脸上不仅没有写满疲惫,相反随着铸剑过程的进行,渐渐显露出极其强烈的兴奋和期待。
金老的神智不会出问题吧?还是真的找到了办法呢?聂枫心中充满了疑问和担心。
剑坯又成形了,金老将之钳了出来。但他并未像以前一样,忙着抡起锤头,而是微微看了看赤红的剑身,砸了咂嘴,“此刻就是关键,我一定能成功!”金老怒吼了一声。
旋即,聂枫的眼睛不由抖了抖,因为他发现,金老已经将自己的手腕咬破,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鲜血并没有滴在地上,而是整个浸染到了剑身表面,“嗤拉”声不断响起,火热的温度早已将鲜血中的水分蒸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液的腥味。
“金老,您怎么了?您受伤了!”聂枫慌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因为他发现金老的神智已经失常了,这段时间的相处,聂枫早已在心中将金老认作了师傅,此刻见到金老这般模样,他的心如被绞动一般痛了起来。
“嘿,傻小子,瞎担心什么!你金爷爷死不了!”金老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兴奋之色,令聂枫一阵愕然,泪花转了转终于被他挡了回去。
难不成,金老真的找到了方法?
当鲜血滴满剑身之时,金老的脸色略略苍白了些,但仿佛此刻他感觉也差不多了,继而将剑坯重新扔回了炭火中。
“傻小子,发什么呆啊,快给我止血啊?哎哟……”金老笑骂了一声,随即疼的龇牙咧嘴起来。
见到金老这般模样,聂枫终于放下了心,看样子金老并未神智失常,或许此刻真的有所突破也说不定,聂枫心里暗暗祈祷着。
火光缭绕,待得剑坯又升温到稳定的赤红色之时,金老再次将之钳了出来。
“哈哈哈,终于成功了,终于成功了!五年啊,我为之劳心劳力,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金老凝视了片刻后继而大声狂笑了起来,甚至眼泪都流了下来,但他仿佛浑不在意,随即就如发了疯般抡起大锤小锤叮叮当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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