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这段时间做什么,下段时间做什么,总不闲下来就是了。”
付巧言顿了顿,笑着说:“不过这些也没太刻意,时间很长,但凡想躲懒,在床上躺一天也是有的。”
荣锦棠听着她的话,不由陷入深思。
自继位以来他刻苦勤奋,从未懈怠过一日。前朝里大事小情他都要过目,哪怕内阁已经批过的琐碎小事他都没放过,这样勤勉一年,实在是有些累了。
他一直没换过内阁,如今安和殿大学士里,仍有两人是王家的学生,除了周文正算是坚定的忠君之人,其余四位各有各的心思。小阁老里三位也多是帝京世家出身,他确实不敢放松一刻。
哪怕有沈家站在他背后,他也不能过度放心内阁。
大越幅员辽阔,百姓千千万万,如果他这里出了差错,上行下效,发出去的政令就可能危害一方百姓,放出去的父母官转眼就成了恶阎王。
看似闲云野鹤的翩翩佳公子,其实他很爱操心,也很不容易放心。
在那么多皇子里,隆庆帝之所以选了不大不小的他做继帝,也正是如此。
哪怕他年轻青涩,心里头也是时刻装着大越江山与百姓,磨炼些年头,总能熬出头来的。
前朝里没有自己的人,日子自然是不好过。荣锦棠出神地想,恩科要赶紧开起来,有了他能放心的人,才能施展抱负。
不过,日日紧绷确实也没太大好处,不如就像小淑女说的,偶尔也放松放松,让自己开心一下。
荣锦棠没出神太久,见付巧言不说话了,就问:“晚上呢?”
也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付巧言还是答:“晚上领了晚膳来,吃完就洗漱,夏日汗多就要日日沐浴。以前比较麻烦,妾的宫女年纪小,搬水桶很吃力,现在长春宫有了小黄门,就方便一些。”
因为有了主位,长春宫就多了两位小黄门,还有一个专门帮两位淑女做杂事的,晴画直说轻松不少。
“晚上宫灯也不能点时间太长,灯油每月都那么些,用完了就没了。大多数时候妾就问问宫女今日里取饭怎么样啦?有没有被人欺负之类的事,不多时就能睡着了。”
荣锦棠问:“怎么领个膳食都要被欺负了?”
付巧言笑笑,仔细解释:“陛下兴许是没经过这样事,妾做过宫女,很是知道的。像妾位分低,跟着妾的宫女也就跟着抬不起来。比方说她跟娘娘们的宫女们一起去御膳房领饭,肯定最后一个才轮到她,这还是好的,膳房里有什么就用什么。不好的时候要是不小心得罪了膳房的小黄门,可能连伙食都没有,但她不能让主子饿肚子不是,就只好求情说好话,总是很不容易的。”
付巧言这般说着,语气很是平和,她只是在叙述这件事,没有抱怨,也不会抱怨。
荣锦棠听在耳朵里,也知道她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宫里头磋磨人的手段多了去了,身上白白净净一块伤都没有,也能叫你生死不能。
荣锦棠轻声笑笑:“朕没经过吗?”
他怎么没经过呢?那些个天潢贵胄看不起人来,也能往死里作践。他的好哥哥们一个比一个器宇轩昂,到头来没一个好相与的。
“陛下说什么?”付巧言问。
荣锦棠摇摇头,眼眸一闪,慢悠悠问:“你住长春宫吧?宫里的人都如何?”
“陛下是问哪位?”付巧言迟疑道。
荣锦棠没指名道姓,只问她:“长春宫刚搬进来新人,想必跟着的管事宫女也不少。”
付巧言点头,想了想说:“是王昭仪刚搬进来,妾只见过她一回,前几日叫我和兰淑女去略坐了坐,又赏了些头面给我们,便叫走了。不过昭仪娘娘讲说要一旬去她那坐坐,也好吃吃茶聊聊天。”
“至于兰淑女,陛下见过,就不用妾再多言了。”
荣锦棠顿了顿,不知道怎么仿佛从这话里听到点别的意思,他挑挑眉看着付巧言,见她自己也没反应过来,便道:“碧云宫的人呢?”
碧云宫里住着孙慧慧和张欣瑶,至于刚搬进来的章昭仪她却是没见过的:“妾只见过孙淑女和张淑女,孙淑女时同妾一起入宫,在坤和宫一起当过差,张淑女自然是太贵妃那里认识的,她以前也是给太贵妃搭理书房的。”
“你们宫里新来的那些人呢?”荣锦棠这会儿语速很慢,仿佛在考虑什么事,“王昭仪那里应有管事姑姑吧?”
付巧言回忆了一下那位管事姑姑,道:“是,那姑姑一看就不是宫里的人,想必是王昭仪娘家带来的。”
荣锦棠若有所思点点头。
在隆庆朝时因宫妃多为世家女,许多人也曾直接带了娘家里伺候长大的嬷嬷进宫,这样在宫里也能自在一些,有人体贴。
不过这一次王昭仪带了嬷嬷进宫,荣锦棠还是这两日才知道的。
“你怎么瞧出她不是宫里的?”荣锦棠问。
付巧言笑答:“那姑姑站姿就不太板正,身上穿戴也有些琐碎了。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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