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2、23……”观众们一边有节奏地挥手,一边不约而同地数着数,那是蓝狐的脑袋撞击金属杆的次数。
蓝狐没有反抗的迹象,看上去像是死掉了一样躺在擂台上一动不动,发了疯一样的碾压者抓着他的脑袋不断地朝着金属杆撞击,砰砰砰的有节奏的撞击声声音不绝于耳。特制的面具不愧是特制的,那个似笑非笑的狐狸面具竟然没有丝毫位移,还在稳稳地套在蓝狐的脸上,看上去纹丝未损。
a先生和b先生对视一眼,虽然他们也很乐意看到这种局面,但身为主持的他们要比观众更理智一些,刺激归刺激,但不能搞出人命。两人在商量着是否该叫停比赛。
贵宾席上面的高小飞没有再看擂台,靠着沙发与腿上的女子在嬉笑玩闹,这种结局对他来说是计算之内的,接下来只要再让人去拖两位主持一段时间,让碾压者把那小狐狸虐杀掉就完美了。
他低头透过玻璃看向了下面的观众席,这种玻璃单向玻璃从里面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外面,看不清楚人但高小飞知道赵兴宇在那里。捏死小狐狸之后就能把赵兴宇捏死了,高小飞兴奋地脑补着画面。他讨厌赵兴宇,讨厌那些明明是蝼蚁,却拼了命地想要往上爬的人。
蝼蚁只要老老实实地做蝼蚁,苟且偷生过完这垃圾的一生就好了,居然还妄图想往上爬?身为富家子弟的高小飞,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妄图攀高的贱民,不为别的,只是他讨厌这种和贱民坐在平等位置的感觉,这让他觉得自己很掉价!
一只蝼蚁爬上来,他就捏死一只,一群蝼蚁爬上来,他就踩死一群!
备战室里的李鹏飞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燐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任打不还手?难道不是燐人?不可能啊,你看他脑袋被撞了那么久毛事没有,一点血都没流,不是燐人的话脑袋还可能那么坚硬?
主持人a先生和b先生最终还是决定要叫停,高小飞没能拖住他们,三个穿着西服的牛高马大的壮汉朝着擂台走了上去。
……
“你要认输了么。”黑暗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r的声音。
“怎么可能?”染低声说着,声音有些嘶哑,“只是感觉有些累,累得我站不起来了……”
黑暗中坐在地上,染呈大字型躺在旁边,明明周围一点儿光都没有,可染却能清楚地看见r的样子。
“那你也得站起来,再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会被打残哦。”r顿了顿,“脑袋,是我们最脆弱的地方啊。”
“我……起不来,我办不到……”染的声音有些低落,“好痛,喉咙好像碎掉了……可是还能说话呢……可是还是好痛啊。”
“所以才说你太天真了,你避开这里不打避开那里不打,想着不要伤人家太重就结束比赛,可是结果呢,被人打成狗了吧。要不是我帮你打了两下说不定你的现在更惨。这里的人都是恶鬼,他们为利益而战,从铜铃敲响的那一刻起,他们的仁慈,就完全消失了。不对,他们本来就是魔鬼,魔鬼怎么可能有仁慈,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仁慈,说不定这个擂台只是他们宣泄**的一个场地,或许他们根本不为利益,只是单纯地喜欢暴力喜欢虐杀呢?”
“你也太阴暗了吧。”染干干地笑了两声,“怎么能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坏,或许他们也只是逼不得已呢?”
“不对,这不是我的猜想,这是事实。”r淡淡地看了染一眼,“因为魔鬼能轻而易举地读懂魔鬼。”
染也看着r的眼睛,久久没有说话。r那双灰色的瞳孔里看上去似乎没有那么可怕了,但染还是感觉里面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引力,似乎能把你整个人给吸进那无尽的灰色中。
“对付魔鬼的办法就是将魔鬼推回到它们身后的深渊去,魔鬼本来就应该被囚禁在深渊里面。”r叹了口气,似乎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不要有多余的仁慈,否则被退进深渊的就是你。想想手术室里面躺着的那个小女孩,想想坐在手术室外面的冰凉的排椅上的那个姑娘,她们抱着期待可是却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她们有希望可是却不知道希望在哪里,但哪怕不知道明天在哪里她们还是愿意满怀期待和希望,因为你和她们一样站在战场上。”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身边人的残忍,有时候狠一些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保护那些虽然看不到希望可是愿意相信你的人,你不对自己狠一些,怎么好意思和她们满怀信任的目光对视呢。”
“还是说,你想为了自己遵守的虚无缥缈的仁慈,而让魔鬼逃离深渊,让魔鬼去撕裂那些你想保护的人?
你不去打魔鬼的喉咙魔鬼却会来打你的喉咙,你不去杀死魔鬼魔鬼会回过头来把你杀死!你的仁慈就是让魔鬼长大的粮食!如果有一天你的心被魔鬼摧毁了,那么不要怪魔鬼,要怪就怪自己太傻.逼。”
“起来吧,我知道你很痛,可是你没有再躺下去的时间了。”
……
见到主持喊停,观众席上传来了整齐的鄙视声,要知道这么朴素又刺激的战斗,或者说单方面虐待是很少见的。
“把那几个碍事的家伙也给放倒了!”忽然观众席上有人大喊。
众人先是一怔,接着也跟着起哄大喊:“对!碾压者把他们也给放倒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们很乐意看见碾压者和那些上来的壮汉扭打成一团,形成更加混乱更加刺激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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