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路边,他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趴在石桌上的岳冰这时低声说:“你来了?”
“嗯。”没想到岳冰直觉这么灵敏,他走上前去。
当他站到岳冰身边时,岳冰突然低着头半转过身把脑袋搁进他怀里。
感觉到怀中少女无声啜泣,他心里低叹着轻抚她恢复了光泽的长发。
过了好一阵,岳冰渐渐收住泪。
她动了动头,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你知道吗?我妈以前不这样的。”她低声说,“三岁时我爸就不在了,以前我妈最疼我,什么好吃好玩的都先着我,后来,我得了这病……开始她还对我好,把房子卖了给我治病,后来,后来……”
她说不下去了,又开始带上哭音:“她以前不这样的。”
这就是人生百态吧,现实残酷得连血脉亲情都淡漠。
她呜咽着:“我宁可她不要治我,宁可我死,只要她像以前那样,死我也甘心。每天不是打就是骂,怎么都看不顺眼,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她亲生的,活着比死还难受!”
听岳冰低声控诉,他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岳冰突然问他:“杀人是什么感觉,能告诉我吗?”
“怎么问这个?”他被问得一愣。
岳冰没有回答,沉默片刻后说:“能不能帮个忙?”
“你说。”
“帮我杀个人。”
“啊?!”他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吓了一跳,“你认真的?!”
“傻瓜!”短暂沉默后,岳冰笑嘻嘻地抬手轻捶他的胸口,“你真好骗!”
她又幽幽低下头:“要杀也是杀我自己。”
她顿了顿:“其实早就想死了,可一直害怕,下不去手。”
感觉到她的死意,他不由有些紧张:“我有事要出去几天,你要答应我,在我回来之前,一定要活得好好的。”
别说他还有其它办法,只说现代医学里,白血病也早已被攻克,换骨髓就行,手术费用对岳冰一家来说可能是无法企及的巨款,对他来说只能算是毛毛雨。
就凭岳冰在楼顶守了整晚给他通风报信就值得帮忙,只是一时还没来得及找到适当的出手方式,所以他只是先稳定住了岳冰病情,可是,如果岳冰在这之前因为其它的原因活不下去,那可就真心没法接受。
看岳冰不说话,他抬起岳冰的脸,认真地盯着岳冰:“答应我。”
四目交注,岳冰的脸突然红了,扭头挣脱他的手:“干嘛啊又没说不答应。”
“那就好。”他放下心来,看看天色已经很晚,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要!”岳冰当即拒绝,“我不回去。”
她可怜昔昔地望着他:“回去肯定要被她骂死,你也不想我被骂吧。”
“她会担心……”
“她不会!”岳冰一脸愤懑,“前些日子也是这样,我在外面呆了半夜,结果她早就睡了。她巴不得我早点死!”
她马上换了温柔的语气对着他:“求你了,陪我一会好吗?就一会会。你看我都答应你的条件了,就这点小小的要求,你就陪陪我嘛!”
“好吧,”看她企盼的眼神,他只能点头,“别太晚。”
“好!”岳冰欢欢喜喜地应承了,双手用力挽住他的腰,幸福将头深深埋进他的怀里。
最后,是林季新把在他怀里睡着的岳冰送回病房的,好在时间已晚,大家都睡着了,轻手轻脚的他没被人发现。
第二天,他买了包东西,依约早早来到,东泽市西江码头,等了几个小时,快到中午时那特殊的电话才响起。
“是医生吗?”
“嗯,你在哪?”
“你已经在西江码头了吗?”
“对!”
他说出了所在的地点,很快,一个棕色短发的男子来到他面前,正是托文森·达尔西。
托文森扫了眼他拿着手上的手机,伸出手来:“你好,又见面了,你比我想像的还要年青。”
林季新笑着和他握手:“你好。”
既然想进他们圈子,适当的坦诚显然比好,他来时就没打算再隐藏模样——托文森虽然没说话,但从其满意的目光他知道他做对了。
托文森目光转到他的登山包,装得满满的野外救生用品让他露出好笑的表情。
林季新当然知道他在笑什么,不过他现在的身份是一无所知的新人,他只能当没注意到托文森的表情,紧了紧背包,问:“接下来怎么走?”
听到正事,托文森的表情立即一正:“跟我来。”
跟着托文森,两人在码头上堆积如山的集装箱中绕来绕去,最后走下码头来到一条小道。
这条小道人烟稀少,走了一阵,托文森突然左转,走上条更加荒芜的小道,说是小道,其实是丛生的杂草中若隐若现地有行人踩出的黄土痕迹。
“跟上!”这里已经没有人踪,托文森交待一声,加快了速度。
他越跑越快,到后来速度都赶上了高速列车,以接近三百公里的高速度放足急行。
林季新只觉得耳际间满是风声呼啸,几分钟就跑出了四五十多公里,直到前方江边出现人家时,托文森满意地看了眼紧跟不放的他,放慢了脚步。
这是几间搭在江边的简陋小木屋,门口江边停着一艘小船。
“有人在吗?”托文森大叫一声走上前去。
屋门吱地一声开了,出来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看来两人关系很熟,说了几句,那男子便跳上船。
托文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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