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有人猛地推了她一下,但似乎是个女人,力气小,一下子没推动,只让她撞在了莲池边的栏杆上。
陆栖鸾好歹也是练过一阵的,反手就抓住了凶手的胳膊按在地上。
“你这人作案太不认真了,这边的水最多到我腰那么深,你推我下去除了让我着个凉、请两天病假,还能图个啥?”
被抓的是个粉衣的少女,刚被按住就猛烈地挣扎起来,没等陆栖鸾多教育她两句,斜对面的石门里走出几个少女,走在最前面的见了这场面,怒声道:“你放开她!”
宋明桐?
陆栖鸾抓起那粉衣少女看了看,果然是之前宋明桐身边那个刁钻找事儿的丫头。
“宋小姐,这儿离朱雀门可不近啊,车又进不来这条街,你跑这么远来就为了推我下河?”
宋明桐明显是走多了路,小脸都有些发白,帕子捂着嘴咳了两声,道:“她不是故意的,你先放开春儿。”
陆栖鸾道:“她要不是故意的,你让牢里的那些犯人上哪儿哭去?”
“这……”
宋明桐一时接不上她的话,被陆栖鸾按住的侍女尖声道:“我可是左相府的人!”
“你是不是还想说你现在是左相府的人,等你家小姐嫁到东宫去,你就是太子正妃的侍女,没准还能混个未来的娘娘当,是这么想的吗?”
那侍女一下子脸色铁青:“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刚刚见你的时候还连个口脂都没涂,这会儿临着要见贵人了,你看这珠花、这珍珠耳环、这胭脂……宋小姐,恕我直言,你这身边虎狼环饲,不干净啊。”
陆栖鸾嘲讽完,一松手,那侍女脸色铁青地跑回宋明桐身侧:“小姐你不要听这贱人胡说,她就是想攀皇亲……”
“打住打住,刚刚我是生气没把话说开。我在这儿是等一个家中属意的举子,不出意外的话,我的亲事今年春闱后会定下来,不会跟您去争东宫那把交椅的。”
宋明桐一愣,她受到的家教告诉她,女儿家不会随便拿亲事污自己青白的名声,一时间信了一半:“你说的是真的?我祖父代天子巡查诸州学政,你若是与那举子有意,我祖父不会不识得,是谁?”
陆栖鸾一时有点介意自己和宋明桐生隙会不会影响到左相对陈望的栽培,没有马上回答,便让那恶毒的侍女抢了话。
“小姐,这贱人想骗你——”
“哎呀,这么好的灯景,两位美人何苦在此争执,不如一同喝一杯美酒,与本官度个良宵如何?”
争执间,桥上走下来一个醉醺醺的瘦子,与他一道的有四五个狗腿样的随从,见她们几个女子都在桥下僻静处,便满脸邪意地围了过来。
——咱们调戏妇女的时候就不能换套说辞吗?这人肯定跟我看过同一本小黄书。
比起陆栖鸾索然的模样,宋府的女眷却是头一遭遇上这样的,立时便抱成一团退到陆栖鸾身后。
那人这才看见陆栖鸾,一脸喜色道:“刚刚在朱雀门下惊鸿一瞥,本以为见不到了。看来本官跟这位美人有缘,不知美人芳名?”
陆栖鸾知道遇见这样的渣滓时,首先气势就不能弱,反而上前一步来回踱着,道:“我没记错的哈,阁下是朔州参军贾乃福?”
那人诶了一声,眼底醉意清醒了三分:“你是——”
“刚刚听枭卫府同僚提起过贾参军,哦,忘了说,下官枭卫府陆栖鸾,家父刑部尚书陆学廉。”
陆栖鸾说这话时口气公事公办地仿佛是在交接公文一样,搞得贾乃福一下子糊涂了,挠着头想了半晌,再一看分明是个俏丽的可人儿,一时间不死心地把话题往低俗上带。
“京官儿就是好,还能有这样的佳人做一府同僚,若是换了我,死也甘心。”
陆栖鸾继续严肃认真道:“贾参军还是莫要这么说,前几年隔壁金门卫也有一个参军,跟同府的女官写了首情诗,被御史台抓住直接就打断了三条腿。”
在场的男性三条腿同时一冷,就在气氛慢慢脱离了调戏良家妇女的套路时,后面的侍女一句话又把气氛拉了回来。
“我可告诉你,这是左相府的千金,你这登徒子最好快点滚开,否则我们家相爷回来了,定要你后悔!”
——他都快忘了是来调戏妇女的你咋还提醒他呢。
陆栖鸾扭过了脸开始四处瞄退路,那边贾乃福终于想起来自己的角色,调笑道:“听闻宋相爷最是看重妇人礼教,若是让他知道小姐今日与我这登徒子争执,难道不会为正家风索性把小姐送给本官吗?”
宋明桐立时便白了脸,只听那贾乃福醉意涌上来,数着手指又道:“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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