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三月,天气渐暖,恰似万物复苏好时节,沉寂了一整个冬天的湖水也慢慢解除了造物者的冰封,化开了一大片。
卢府后宅红顶小筑下,一名红衣少女软绵绵地依靠在栏杆上,看着被风吹得波光粼粼的湖面,百无聊赖,若是时间能停留在此刻,应该会是一副引人遐思的美丽画卷,只可惜……
“好无聊啊,都说春暖花开,日子就没有那么憋闷了,可我怎么觉得比冬天还要无聊呢?”红衣少女唉声叹气,信手抓起一块糕点丢入湖中,原是想找些乐子,可当看见急速向四周扩散的涟漪时,心情却更加烦躁了。
“小姐,别丢了,这已经是您丢进去的第八块了。现在,湖里还没有鱼呢!”或许是心疼那些可口糕点,一旁的小丫鬟佩儿终于是忍不住开了口,说着将视线瞥向了还漂浮在湖面上的糕点,思忖着这样的美味入口该会是怎样一番美妙滋味。
“没出息的东西!”小丫鬟贪吃的模样落入红衣少女眼中,立刻换来一句厌烦的咒骂以及一记毫不留情的狠掐,“平日里我有亏待过你么?还舔脸跟我说第八块!告诉你,少跟我提八,一提八我就会想到咱们卢家的那个废物!”她口中所说之人是卢府里的八公子卢靖晨,明明是废柴,偏偏出身嫡系,叫他们这些庶出旁系怎能不眼红、不怨恨?
“有了,我知道干什么才不无聊了。”红衣女子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笑靥如花,对着侍女招了招手,将粉嫩的樱唇凑到了对方的耳畔,小声地布置起来。
……
“呜呜呜……”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沿着夹寒的微风传了过来。
只见一身着白衣的瘦弱少年停下脚步,向身后小仆询问道:“阿奎,你听是不是有哭声啊?”动作之突然,害得那小仆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那个叫阿奎的小仆费了好半天功夫,终于是稳住了身形,仔细听了一小会儿,挠了挠头皮,回应道:“八少爷,哪里有人哭啊?”
“没有吗?刚刚你没有听见么?”白衣少年疑惑地问。
“没有啊,少爷,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罢了,可能真的是我听错了。”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之际,哭声再一次响了起来,和刚刚的如出一辙。
“呜呜呜……四小姐醒醒,您可不能吓唬奴婢啊!”
四堂姐?霎时,白衣少年的脑海里闪过了不好的念头,想都未想便朝着声音的方向冲了过去。
小仆阿奎连忙拽住了他的衣袖,“八少爷,不要过去,说不定又是四小姐再作弄人呢!”以往这样的事情还少么?每次当他们火急火燎赶过去后,总会发现是被耍了。没办法,谁叫他家八少爷是个废物呢?放眼整个江林国,恐怕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卢家武馆嫡系独苗卢靖晨是个手不能提的软豆腐!
正是因为如此,这些年来,卢家的那些旁系公子小姐才会以取笑、奚落、挖苦、算计卢靖晨为乐趣,做出了不少令人发指的事情。
“万一是真的出事了怎么办?”白衣少年卢靖晨不满地皱起眉头,“阿奎,她是我的堂姐。我宁可再被他们戏耍一次,也决不允许自己袖手旁观。”说着,他抽出了衣袖,大步流星般地冲了过去。
行了一阵子,便看见一名红衣少女躺在地上,身边跪着一个梳着双螺髻的小丫鬟,哭哭啼啼着。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卢家四小姐身边的佩儿,她仰着头,向着面前的少年指责道:“二少爷,您怎么可以欺负我家小姐?”
“欺负?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人了?”被唤作二少爷的少年瞪起眼睛,“你个小丫头,平日里仗着你家小姐作威作福,居然敢诬陷到我头上来了,是不是嘴巴痒痒了?”说着,他扬起手,准备狠狠扇下去,却是在半空被人拦下。
身体单薄的卢靖晨快速冲到了两人身边,在手臂还没有落下前,顺利将之拦截,他看向自己的二堂哥卢靖麒,“二哥,犯得着跟一个小丫头计较吗?”
卢靖麒转过头,狠狠一甩手臂,就见那如纸片一般的白衣少年被甩飞出去,踉跄了好几步,最终还是没有能逃脱摔倒的宿命。
见着那被自己摔得如同狗吃屎一般趴在地上的白衣少年,卢靖麒笑了,笑容里尽是戏谑,“废物东西,连你也敢管到我头上来了!”一边说着,一边不屑地撩了眼躺在地上的红衣少女,“方才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要和我比试比试,才不过几招,就自己倒地不起了。”
“八少爷,不要听二少爷胡说!分明是二少爷挡住了我家小姐的去路,我家小姐不服气,说了他几句,他就动手打人,还把我家小姐打昏了!”佩儿极力辩解,生怕不知情的人会信了面前这个登徒子的谎言。
虽然在卢府里,卢家四小姐卢靖莲为人一向飞扬跋扈,但论起拳脚功夫,还属这一辈中的佼佼者卢靖麒略胜一筹。谁都相信,卢靖麒绝对有本事把人打昏不起。
目光移向躺在地上的红衣少女身上,卢靖晨不悦地训教道:“二哥,咱们都是一家人,你犯得着下这样重的手么?不但动手打昏了四姐,还要对她身边的丫鬟动手,这要是叫爹爹知道了……”
“呸!”卢靖麒窝火地啐了口,“就凭你个废物东西,也敢教训我?好啊,你不是想伸张正义么?那咱就拳脚底下见真章!你若是能躲过三招,今天这罪名我卢靖麒便认下了。”
这个时候,小仆阿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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