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有荠菜就挖了,就是还太小了,没长大呢,只挖了这么一碟子。”
“就这样嫩嫩的更好吃,有空再挖点儿,做玉米面儿荠菜粥吃。”
冯荞估摸冯老三是没回来,也不再多问,转身回了自己原先住的西屋。冯小粉躲在里屋没出来,冯荞那两个包袱放在床上。
冯荞先解开那个新的看了一眼,东西当真没有翻动过的痕迹。冯荞就动手拾掇包袱里的东西,牙刷牙膏,刷牙的搪瓷茶缸,小圆镜子和牛角木梳,白瓷瓶的友谊雪花膏,洗脸的香皂……她把这些日常的东西拿出来,放在靠床头的窗台上,原样把包袱系好,放在自己床尾,把被子拎起来用力抖了抖,铺好。
“大表姐,你买雪花膏啦?”寇小胭新奇地拿过来看,小心打开来闻了闻,“可真香。就是这个香味儿,前边李婶子家的新媳妇就用这个,她那是袋子装的,跟我们说可贵了呢,说这个瓶子装的更贵。”
“不是我买的。”这东西是订婚时杨边疆放在包袱里一起送来的,送来两瓶,当地风俗讲究,定亲的这些小物件一般都是双数。冯荞还真不知道有多贵,听寇小胭一说顿时又有点心疼,心说杨边疆就是个傻的,就算想买,换了买袋装的也一样用,不是更省钱?
雪花膏这东西,在农村人看来属于非必要的“奢侈品”,远没有煤油火柴来得重要,冯荞她们以前也没买过。看着寇小胭喜欢的样子,冯荞就笑着说:“你想用就来擦,早晨洗了脸擦一点儿,脸就不皲了,不会干巴巴的。”
“大表姐夫给你买的……”寇小胭有点儿不好意思,笑眯眯地故意逗冯荞,“大表姐,留着你当新媳妇的时候用吧,新媳妇都擦得香喷喷的,新郎官一看就喜欢。”
“你这死小丫,说什么呢。”冯荞推了寇小胭一下,作势要去挠她痒痒,“那还有一瓶呢,叫你擦个雪花膏,你倒是贫嘴。”
“不敢啦。”寇小胭忙想躲开,两个小姑娘笑闹成一团。
“小胭!”忽然冯小粉在里屋叫了小胭一声,寇小胭脖子一缩,跳下床溜到里屋门口去看。
“二表姐,咋的了?”
“还不能吃饭吗?冯荞不是都回来了吗。”
“大姑夫还没回来呢。”
里屋布帘一掀,冯小粉从里头出来,脸上带着些别扭的表情,看着冯荞:“哎,你终于回来啦,咋也不吱一声。”
“你不是听到了吗。” 冯荞慢悠悠说。
“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你跑了,你爸在家里整天吊着个脸。”
“可不是我自己要回来的。”冯荞冯荞要笑不笑回了一句,“你没问你妈?她一遍遍跑去,好说歹说非叫我回来的。”
冯小粉明显噎了一下。
这时听到大门一响,寇小胭忙说:“大表姐,二表姐,大姑夫回来了。”
院子里传来冯老三跟寇金萍说话的声音,问冯荞回来没有,寇金萍说了什么没听太清,紧接着冯老三就伸头进来了,看见冯荞,挺满意的笑了。
“冯荞回来啦?上班累不累?吃饭了没?”
冯荞说没吃呢,冯老三就交代道:“这阵子秋收农忙收工晚,饿了你就先吃,不用非得等着。”
然后冯老三就大声招呼一家人吃饭,看着桌上的两碟子菜,不太满意地说:“冯荞回来了,咋没炒个鸡蛋吃?”
“鸡蛋没有了,这几天攒下的鸡蛋,都拿去供销社换煤油和酱油了。”寇金萍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讪笑着看看冯荞,“冯荞回来啦?”
冯荞笑笑:“回来了。”
“赶紧吃饭吧。”寇金萍走到饭桌边坐下,吩咐寇小胭给大家盛粥,嘴里对着冯老三解释:“我寻思冯荞不在家,鸡蛋也就没舍得留着,拿去供销社换煤油了。这天开始冷了,家里的鸡下蛋也少了——冯荞啊,你是不知道,你不在家,鸡蛋啥的我就没舍得给他们吃,想吃鸡蛋,我这几天再攒啊。”
冯荞:……怪别扭的,能不能别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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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各人心知肚明,冯荞回到家,寇金萍对她的态度明显客气起来,说话和颜悦色的,不知道的怕还真以为她对冯荞很好呢。冯小粉大约也受到了她妈的告诫,说话虽然阴阳怪调的,不过也没敢明着找茬儿。
尤其是冯老三,闺女好容易回来,简直是嘘寒问暖,那讨好的样子让冯荞好笑又心酸,实在无语。
这么一来,倒也能和平共处。
冯荞第二天早起照旧上她的班,杨边疆来接她时,格外仔细地看着她地脸色,生怕她受了什么委屈。
“都跟你说了,没事儿的。”
杨边疆说:“我怕你心里不舒畅。”
冯荞想想,可也是,她在农具厂,或者在二伯娘家,心情总是很轻松的,可是回到家里,就像是某种小动物似的,本能的就会竖起身上的刺,把自己武装起来。
“哥你放心吧,我这次回家,她们面上都挺客气的。”
不管真客气假客气,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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