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心中微动,泛起了层层的涟漪,一直以为只要给他全部的母爱,他就能健康快乐地成长,她却不知孩子也是需要父爱的。
“可怜的小墨!”云溪揉了揉他的脑袋,叹息道,“人的感情是最脆弱的,他身怀绝症,是很难治愈的。你现在对他投注了感情进去,一旦他离开的时候,你就会受伤难过的,娘亲只是不希望你尝到生死离别之痛。”
他实在太幼小了,她很怕孩子一旦对一个人投入了感情,在他失去的时候,会有多痛苦。她宁可孩子变得冷漠、变得无情,也不愿意让他尝试这种切肤之痛、钻心之疼。
“那你救救他,不要让他死不就好了吗?娘亲,你不是会炼很多丹药吗?那里面有没有一种可以治好翔叔叔的病的丹药呢?”闪亮的眸子里写满了执着和坚持。
这份执着和坚持,动摇了云溪的心念。
这孩子太像她了,一旦认准的事,就会认死理、坚持到底。
云溪再次叹息了声,心底莫名地翻腾起了酸意。从前儿子的心里只装着她一个人,可是现在却有另一个人莫名其妙地闯入了儿子小小的心田,她都有些嫉妒东方云翔了,也不知他究竟施了什么魔法,怎么才相识不到短短一日的时间,就将儿子的心给征服了呢?
“你真的这么喜欢他?”
“嗯。”
“好吧,娘尽力而为。”
她是真没有什么把握,可还是不忍心让儿子失望了。那残花秘录里的确有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能起死回生的丹药,但是要凑齐上面的药材比登天还难,甚至于她怀疑里面的某些药材在这个世界究竟是否存在。
云小墨得到了她的应承,小脸上顿时绽放出了奇光异彩,拍着小手道:“谢谢娘亲,我就知道娘亲对小墨最好了!”
翻了个白眼,云溪重新无力地倒回了床上。
“少来这套!你的心都被那个短命鬼勾走了,娘亲伤心死了,呜呜……”某人开始为老不尊,抱着枕头撒起了娇,顺手将小白捉到了手里狠狠地蹂躏。
小墨墨,救命啊!
小白可怜兮兮地呼唤,在心底唱起了为什么每次受伤的总是我。
云小墨耸了耸肩,叹气,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每次娘亲一对着他撒娇,他就彻底没辙了。唉,娘亲,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小墨最爱娘亲了!小墨给娘亲摁肩、讲故事哄娘亲睡觉好不好?从前呢,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
“不要听这个!幼稚!”
“那我讲武松打虎的故事,话说……”
“不要听、不要听!我要听灰姑娘的故事。”
“呃,好吧!从前有个灰姑娘……”
小白挣扎着小腿,好不容易脱离了魔爪,蹲坐在离女魔头较远的位置。看着某女眯着眼一边享受着特殊服务,一边美滋滋地听故事,小白鄙视地直翻白眼。
拜托,灰姑娘的故事都听了几百遍了,还没听腻?真幼稚!
小墨墨,人家想听武松打虎的故事啦!
通往南熙国边境的山道。
一行队伍分成了前后两批,前面一批人衣着较为杂乱,穿什么的都有,有穿熊皮大袄的,也有穿短褂背心的,有的更时尚,直接披了块虎皮遮住要害部位,相较于后面一批着装统一的骑兵队伍,他们这些人简直就是马戏团的。
队伍的最前列,一匹白色高头骏马上,载了一男一女。男的白衣胜雪,风姿绰约,潇洒倜傥,女的出尘之姿,体态纤美,绝色无双。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幅绝美的画卷,美人英雄,仙侣成双!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其中的苦楚也只有龙千辰本人最为知晓。
“停!你还有完没完?能不能不要再动了?”龙千辰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他好歹是个男人,血气方刚,怎么受得了一个女人在自己的怀里左右磨蹭呢?
她身上诱人的体香,不时传入他的鼻中,对他来说已经是种极大的考验了。她还时不时地扭动身体,变换坐姿,偶尔还不小心蹭到他敏感处,害得他几欲兽血沸腾。
“你以为我想吗?如果我会骑马,还用得着你?”骑马她是真不会,要不然也不会雇马车和车夫送母子俩返回云家了,可惜上一回经黑风寨的马贼一闹,车夫赶着马车跑了。
龙千辰胸脯上剧烈起伏,他真怀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她的,这辈子专来给他气受了。
“合着我就只有这么点作用?那你怎么不去跟短命鬼一起坐马车?”
“男女授受不亲!”给了他一个“你白痴啊”的表情,云溪理所当然道,“再说了,我跟他非亲非故的,怎么好意思坐他的马车?这个道理你也不懂?”
“男女授受不亲?”这是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他两眼滴溜转着,来回瞄着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的距离,挑眉道,“那你我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云溪迷茫地抬头,许久,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忘记了,你也是个男人。”
龙千辰彻底被打击到了,如雷电加身。
她现在才觉悟吗?
难道在她眼底,他跟男人这个两个字挂不上边?
更可气的是,她在后面又加了句:“不过无所谓了,我会尽量忽略这个事实的。”
难道你忽略我还不够吗?龙千辰张了张微微抖动的嘴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都是被她给气的。
后面队伍里,马车的车帘掀起了一角,东方云翔的视线胶着在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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