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着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却是因为感觉到注视在脸上的太过灼热的目光。
傅挽眼皮子略掀了掀,看见眼前的人能让她安心,正闭了眼要补个回笼觉,谢宁池就俯下身来,在她薄薄的眼皮上轻轻一吻,“我昨日吓到你了。”
同样十足肯定的语气,但因为话里的三分柔情蜜语,与昨晚便截然不同。
傅挽干脆就“哼”了声,也不反驳,“你将镐城都翻过来了,还是没找到人?”
便是谢宁池从未对她摆过王爷架子,可傅挽前世这世都见多了那些常年居于高位的人,不说些许小事上如何,在很多性格特征和处事手段上,他们都有一个颇为相似的共同点——掌控欲强,不喜关键的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
因为一旦事情失控,证明的就是自己的无能。
这若是换了另外的人,傅挽也定然是看破不说破的。
谢宁池倒也不意外她能猜到,应了声后,却是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自小我便知道,虽我对于皇室来说是个值得高兴的意外,可对于肃宗与睿宗来说,却是个不知该如何应对的麻烦。所以当年,睿宗将谢郁带到我面前,戳破她的身份,让我教养她时,我其实半分都不想应下。”
就是那小娃娃笑着抱着他腿时,虽心里确有不舍,可谢宁池还是能狠得下心。
他那时已经孤零零地长了四五年了,早早就过了会躲在被窝里哭着思念父皇和从未见过面的母妃的年纪,纵使是孤单了些,也不想惹上麻烦。
但睿宗却是咳嗽了好几声,将将止住了,便笑着说了一句。
“皇叔难道不觉得,谢郁这个意外,便是对您这个意外的补偿吗?”
曦朝谢氏皇族,历来只有一个孩子能平安出生长大,而那个孩子,传承了数十代,无一例外,都是可继承皇位的男孩。
唯二的意外,便是他与谢郁。
睿宗低头看向坐在地上的谢郁,那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而像在一个天生又缺陷,他却又不得不承认的继承人,“若是皇叔不想,那这皇位,到底,也只能是皇叔的了。”
后继无人,却有个年少成才的皇叔。
睿宗年少多病,长得虽像极了生母,然究根结底的性子,却是像极了肃宗。
父子两骨子里都要疯狂的劲头,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自己居然是皇族里唯一不能生下合格继承人的皇帝,等待谢郁的唯一结局,便是声势浩大的“病逝”。
于是谢宁池接下了这个麻烦。
只是与谢郁相处的时间越久,他就越不能将她当成个小麻烦。甚至在发现谢郁能够自力更生地处理朝政,协调臣子间的势力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放手。
傅挽早前与他写的信里就说起过培养孩子的问题,甚是倡议让孩子自己跌跤去学会成长,而家长只需在他们需要帮助时,站在身后,成为她的支柱便好。
在女子身份被戳穿之前,谢郁一直表现得很好。
好到谢宁池已经开始考虑辞官归隐,就在杨州要一块没有食邑的封地也好,让傅挽继续当她的傅六爷,三不五时就坐到傅家那张热闹的大桌子上,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一顿吵闹却温馨的晚膳。
只是变故来得措不及防。
七天前谢宁池终于攻破宁国公的府门,将蜷缩在内的一干人等下狱,却翻遍了每个角落却还没找到谢郁之后,他心中某处隐蔽的疯狂,便被彻底地勾连起来。
若不是如此,他是该在杨州城,陪着心上人四处赏玩,静待约好的婚期到来。
而谢郁,照旧是那个明明已经能独当一面,却还是习惯在信件里与他哭哭啼啼的九五之尊,而不会一朝众叛亲离,从世间最高的位置上落下。
“我不敢想她如今到底是生是死,也不想见那群墙头倒伏的杂草,正好又收到你在杨州城被揭破了身份的消息,便急冲冲赶了来。”
怕枕在谢宁池肩上压到他身上那个巴掌大的已经不再流血了的伤口,傅挽干脆伸手一揽,将他揽到了自己肩上,手指把玩着他披散下来的黑发。
这话在脑子里绕了一圈,正有些甜蜜蜜呢,傅挽忽就感觉到了不对,差点整个人都从床上坐了起来,“所以你就将镐城的那一摊子事给随便扔着了?”
小皇帝被发现是女子便罢了,好容易在叛乱中等来个能当家作主的,人家拍拍屁股,溜了一圈,将地盘掀了个底朝天就又走了。
……
傅挽觉着,若是她的话,这会儿可能真的会有些想造反。
“自然不是。”
方才那个姿势,谢宁池枕的正舒服,便又将傅挽按了下来,与她继续说,“我留了三万黑云骑驻守,有涉案嫌疑的全下到了天牢里,朝中也安排了能稳得住的老臣,又当众绞杀宁国公府当头的几人。如今镐城,不用我在,都比杨州城安宁。”
将人圈养了还不够,居然还杀鸡儆猴。
傅挽不再担忧那群八成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人还会有什么反抗举措,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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