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脏就像是被左右撕扯着,最终,强大的理智占据上风。
“桃桃,听话,再给我两小时的开会时间,之后我会马上订票过去。”
姜桃桃还在哭闹,他狠了心,拇指按上屏幕红色的按键。
随后立即拨通助理的电话,交代他为自己订好两小时后,最快一班通往青平县的高铁,费华修大步回到会议室,走进去的那一刻,面容依然平静,就像刚才,不曾发生过任何变故。
会议结束后,费华修走在外公身边,陪他一起出去。
庄重堂皇的行政办楼层,处处渗透着高处不胜寒的冷硬感。
费劲松留他和几位高层寒暄,所以他依然走不开。
待那群西装革履散了伙,他正要说起自己接下来有急事需要脱身,费华铭迎面走了过来。
费劲松一直想要拉拢兄弟二人的关系,中午订了中餐包厢,想他们一同前去。
费华铭答应得痛快,他是一个极其自大的人,却总擅长在外表露出虚假的谦虚,说,“我随时有空,只是要肯不肯赏脸了。”
说着看向费华修,今天他神色冷冽,没能躲过费华铭鹰一样的眼睛。
把话放到这种份儿上,按常理他不应拒绝。
费敬松开口道,“都是兄弟,说什么赏脸不赏脸的话!”
他今天心情难得不错,人老了,早已对商场的种种不再过多关心,更看重的是家族和睦。
表兄弟两个的明争暗斗他一直看在眼里,以往较少来公司,与他们更是不常碰面,今天爷孙三人终于聚在一起,谁也不能扫了他的兴。
费华修不合时宜的推辞又让他的兴致降到冰点,连费华铭也在惊讶地看向表弟。
费劲松年至古稀,从来都不是位和蔼的老人,年纪越大,反而性格更加偏执。
言辞严厉地逼问费华修,说出口中的“急事”,而费华修知道,外公向来不希望自己与身家普通的女孩来往,泰国那次对他友人孙女的冷落,以及回国后共进晚餐时的突然离场,这都让费劲松大为恼火,他不能再说出和姜桃桃的事,但事情紧迫,他不得不去。
此番做法,在费劲松眼里,是不给自己面子,更不给费华铭面子,辜负长辈的好意,更让家族关系生冷。
费华修歉意地鞠了个躬,转身大步离开。
他从未有过这样忤逆的时刻,可现在什么也顾不得了,焦灼地松着衬衫上的领带时,被身后的怒喝逼停脚步。
“你今天敢出这个门,从今以后,费家就再不容你这个外人!”
费劲松说完,胸腔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老人的身体像一只老旧的机器,受到刺激,锈迹斑斑的零件当啷作响,好像随时就会散架。
刚从霍红霞哪儿领略了生死的滋味,身后的亲人也同样重要,费华修脚步走不动了。
咳嗽声不断传来,刚才的一声命令用足了费劲松所有的劲头,被费华铭和保镖搀扶着的时候,更显垂垂老矣。
费华修闭了闭眼,最终,他转回身。
费敬松咳嗽平复下来,他好像连气都没力气生了。
颤抖的手抓紧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沙哑的嗓子里尽是眼里,“,给我好好管教你的好儿子!”
费华修被关了禁足,费敬松的保镖带他去了他母亲家中。
费康娜赶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客厅砸得一团糟,人倒在沙发中,没有喝酒,模样却像落魄的醉鬼。
没人比费康娜更了解自己的儿子。
高跟鞋优雅地在地板上敲了一圈,左右观察家中的狼藉,最终转回沙发旁。
费华修双眼紧闭,胸前衬衫扣子开了好几颗,领带被扯开,松垮地搭在肩上。
看他这模样,费康娜也觉得稀奇。
好似自他十几岁以来,有了独立的想法后,就再没见过他这样失控的局面了。
费康娜似笑非笑地问道,“听说,今天在公司惹外公生气了?”
费华修抬头抹了把脸,坐起身。
“桃桃的妈妈去世,需要我尽快赶回去陪她,被外公认为是和费华铭敌对,所以……”他望着满屋自己的“杰作”,苦笑着摊了摊手。
费康娜若有所思地点头,“听你说过,就是那个姓姜的女孩?”
他手撑在额头上,没回话。
费康娜绕道一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还好她最爱的一套雕花瓷器尚未遭到毒手。
“打过电话了吗?”她问。
费华修扬了下手机,“没接。”
“你外公让我看好你,这几天你还是好好在家呆着,等外公气儿消了一切说。”
在费华修看向她时,费康娜瞬间意会,耸了下肩,说,“各尽其职,亲爱的,恕我无能为力。”
霍阑芝在三天后开始准备下葬。
葬礼办得简单,来得人也很少。
父亲在他们很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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