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只好在外租房子住的落魄贵公子。
陆安演这个看起来有些不拘小节的北漂青年田琛——不抽烟不喝酒不搞乐队不叛逆,只是和众多苦逼的北漂们一样想要在北京有个落脚的地方。
伟大的爱情从同居开始,然后就是小打小闹,生活琐碎。上班的上班,找工作的找工作,总的来说,没什么大事。
一个星期过去了,陆安觉得这部戏好像也没什么难度。
终于在第八天,总算让他决定有那么一点意思了。
那场戏是接在他演完在公司和上司白了脸一气之下甩手不干的那场戏之后,天已经黑了,外面下着暴雨,没有伞,又打不到车,田琛赌气一般自己从公司一路跑回去。
他冲到街上,上司“有功自己挑,有过别人抗”的丑恶嘴脸还在脑子里叫嚣,他气得发疯,后悔自己没有把上司打一顿再走,想伸手拦一辆出租车在这雨里潇洒地扬长而去,管他什么鸡儿破事,妈的老子不干了!
而现实却是满大街的出租车都卯足了劲往前开,顺带溅起一人高的水花洒他一脸。
于是他干脆冲进雨里,略过隔壁挤满了人的公交站,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雨下的很大,没一会儿就把他浇得透透的。走着走着,他渐渐冷静下来。
那么,失去了这个工作,以后怎么办呢?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好不容易才搬出鸽子笼一般的公寓宿舍,好不容易才在北京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他想起之前的舍友老张离开的时候对他说的话,北京这个城市,吞噬一批人,赶走一批人,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在一边想着离开一边苟活着。他像之前无数次想到这句话一样想到离开,也像之前无数次一样知道自己不会走。
他冷的厉害,渐渐地发抖,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大半的路了,大脑冷静下来之后也终于感到了生理上的冷。他有点后悔,先是后悔自己没有老老实实挤公交,而进开始后悔和上司吵架,后悔一气之下辞职,后悔来北京。
一边抵御寒冷,一边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忽然一抬头看到不远处的陈子黎撑着一把伞,拿着一把伞,很明显是在等他。
他停下脚步。其实他隐约能知道陈子黎对他的感情,只是自己可能并没有想好如何去面对。
陈子黎走上前,把伞一把塞到田琛手里,说:“走,回家。”
导演一声“”,陆安就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妈的,剧本里好歹是夏天,这他妈是深秋!北京的深秋!!要不是这些雨点落在身上会向下淌,他真要怀疑是不是在下冰碴子。他一直忍着不让自己发抖,一旦开始发抖g的话就要直接进icu了。
有人帮他撑伞,有人用干净的毛巾裹着他向干燥的地方走去,有人递来热水渐渐让身体回温。哆哆嗦嗦半个小时之后,陆安终于又是一条好汉。
总算只剩最后一场戏了。
外面的工作人员在屋里摆好仪器,下一场戏在田琛他们的公寓里,是场吻戏。
陈长垣走进来,先不说话,抽了支烟看着陆安,看得陆安心里发毛。整个剧组都知道要演吻戏了,气氛就变得诡异起来。
导演递来一支烟。
陆安汗,摆手拒绝了。陈长垣这一下更让他紧张了。
钟铭走过来,三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
田琛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刚刚洗过一个热水澡,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
陈子黎走过来,很自然地扯过他头上地毛巾帮他擦起头发。
他不争气地脸红,低下头任陈子黎摆弄他的头发。
陈子黎擦着擦着,不动了。
田琛抬头。
四目相对。
“对不起导演,对不起对不起……再来一遍!”嘴上喊着再来一遍,其实心里完全没有准备好。不是对和同性接吻有什么心理障碍,是对和钟铭接吻有心理障碍。
他也知道戏里戏外分来是演员基本素养,也知道导演让他和钟铭先熟悉一段时间是用来培养革命友谊而不是培养心理障碍的,可是……
妈的下不去嘴啊……
ng……
ng……
ng……
……
“妈的陆安你这属于消极怠工你知道么!?你今天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不然我们就陪你耗一晚上,什么时候拍好什么时候收工!”陈长垣也是个暴脾气的主儿,ng了十几遍之后终于忍不住了,老辣的目光一眼看穿陆安的小心思。
陈导说不拍完不收工,还能有假?
怎么办?!能怎么办?!硬着头皮上!
陆安:“嘤嘤嘤!”
清了清场,重新开机。
陆安抬起头,对上钟铭那双深色的瞳孔。他看到对方的双眸中倒映出的自己的模样,深邃得好像一汪宁静的湖水。陆安又一次下意识地想要躲闪。
就在他刚想喊停地瞬间,忽然感到下巴被捏住,轻轻一带,一双柔软的嘴唇覆了上来。
大脑忽然一片空白。什么柔软的东西顺着嘴唇滑倒口腔里,撬开他的牙关,小心的试探着。
柔软地舌头掠过舌尖,注意着尺度地撩拨。对方察觉出他得躲闪,随即扣住他的后颈加深这个吻。
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极尽缠绵。温度急剧上升,脑子里好像有无数的熔岩流淌,冒着红色滚烫的泡泡。
保持清醒,保持清醒。他奋力从空白的情绪中挣扎起来,想逼自己清醒,一用力,却不小心咬到了对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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